眾人一驚,血水?
餘氏忙摟緊了顏慧,捂住她耳朵,不想讓孩子聽到這些血腥的東西。
顏恆之膽子大,拼命地向前湊,想一探究竟。
尤氏掐住他,狠瞪他一眼!
「我只看到一灘血跡,還有……一個……牙齒……不對……一些骨頭!」是顏寬難以鎮定的聲音。
女眷們的第一反應是鬧鬼了!
華珠的第一反應是紅菱看錯了,或許冷柔掉下去的是另外一口井,畢竟兩口井一模一樣,周圍又沒有合適的參照物,轉個圈,可能都會辨錯方向。
「姐夫,你看看那口井!」
顏博縱身一躍,跳進了另一口古井。
片刻後,兩父子,齊齊爬了上來,表情……史無前例的陰鬱!
沒有!
兩口井內,一個人影都沒有!
紅菱呆住了,睜大滿是淚水的眸子道:「不會的,我明明看見三奶奶掉進去了!」
顏恆之點頭,表示他也看見了。
華珠蹲下身,撿了一跟樹枝,就地畫上「一井」和「二井」。
顏寬所站的位置是一井。
冷柔所站的位置是二井。
冷柔掉進去後,顏寬飛奔過來,跳入二井救人,卻只發現一灘血跡和一堆碎裂的骨片。
顏博以最快的速度檢查了一井,一井內空無一物,根本沒有誰呆過的痕跡。而由於之前顏寬一直守著一井,也能確定紅菱與顏旭之的證詞沒錯,冷柔掉進的是他正對面的二井。
尤氏用帕子按住口鼻,忍著胃裡的翻滾和心底的驚悚,顫聲道:「哎呀,落花洞女的詛咒應驗了!三弟妹她……她真的……遭受了血光之災……」何止血光之災?簡直是化成了一灘血水,天啦!太可怕了!
華珠學醫多年,也見過不少腐蝕性極強的藥水,但要說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化成一灘血跡卻是不可能的。尤其,全身都化了,卻又單單留下一些好像屬於頭顱的骨片,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三嫂她……」顏博癱在草地上,滿眼的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她怎麼就……化成了一灘血水?」
「你應該問,眾目睽睽之下,她如何不翼而飛。」
「你的意思是……這攤血水和骨頭不是我三嫂?」
「你知道嗎?一個活生生的人,即使掉入巖漿,也不是化成血水和一點點的碎骨。」華珠指著布帛上的骨頭,拿起其中一片,以手指輕輕擦過它邊緣,說道,「你看,邊緣光滑齊整,很顯然,是被某種削鐵如泥的利器切割而成。你可別告訴我,三奶奶在化成血水之前,先把自己腦袋摘下來,用利器切成了碎片。」
顏博的脊背漫過一層嚴寒,真要這麼做了,那……那還是人嗎?
華珠又不疾不徐道:「就算她真這麼做了,但作案工具呢?總不會也化成鐵水了吧?那得需要多高的溫度?真達到那種溫度了,井內的血跡肯定已經被烤成渣了。哦,不僅血跡,由於鐵的熔點比翡翠還高几百度,這口井也不會存在了。」
顏博似有頓悟:「這麼說好像挺有道理,可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倒是告訴我,三嫂她究竟怎麼了?人呢?」
「不知道。」她不是神仙,這種狀況,說實在的,比滿月案和柳昭昭的案子更令她驚奇。不是她非得往自己臉上貼金,但她的觀察力向來是不錯的。她真的親眼看見冷柔掉下去了,若只有斗篷她還不會如此確定,可她分明還看見了斗篷外的一雙手和一雙腳。冷柔應該是頭暈,倒退幾步,腿腹碰到井,身體失衡,朝後落下。出於求生的本能,她高舉了雙手,這樣,導致她的身體折成v字形、臀部朝下落入井口。
華珠確定,自己沒有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