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女人太強了,真的會嫁不出去的。」京城的染將軍,戰功顯赫、文明四海,可二十好幾了仍沒成親,年絳珠可不喜歡自己的妹妹變得跟她一樣。
華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對找婆家的興趣不怎麼濃厚:「對了,姐姐,你記得晴兒是什麼時候來年府的嗎?」
年絳珠哼了哼:「怎麼突然問起她來了?明知我不愛聽到她名字。」
華珠扭過頭,含了一分哀求地看著她:「隨便問問,你告訴我嘛,好姐姐。」
年絳珠就記起她剛來那會子,連她稍微靠進一下都渾身不自在,現在親熱多了,瞧,都學會撒嬌了。年絳珠嗔了她一眼,將她的腦袋轉過去,繼續捏她脖子:「差不多是我跟你姐夫快要大婚的時候吧,我的陪房丫鬟有個得天花去世了,娘叫來人牙子想挑幾個機靈點兒的,就挑中了她。」
華珠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她家中可有別的親人?」
「沒。」
華珠疑惑地「嗯」了一聲:「銀杏怎麼告訴我,你說晴兒有娘還有哥哥和小侄兒的?」
「晴兒臉子薄,不想別人知道她是孤兒,就這麼跟大傢伙兒說的。」年絳珠實在懶得談論晴兒,拍了拍華珠的小屁股,「洗澡去!」
華珠出了清荷院,卻並未回知輝院,而是腳步一轉,去了大房。有些事,她必須找晴兒問個明白。
二月初七,艷陽高照,萬裡無雲。
大清早的,衙門跟前的道路便被圍觀的百姓堵得水洩不通,聽聞今兒要開堂審理朝廷命官停妻再娶一案,許多老百姓連生意都不錯便跑來看熱鬧了。
「今兒有什麼大事兒啊?大傢伙兒怎麼都跑衙門裡來了?」問話的是一名面板光滑、眉眼精緻的小少年,身上帶著一股書香氣,也不知是不是翹了哪家書院的課。
一名六旬老伯說:「有人狀告盧大人停妻再娶,盧大人你知道吧?陳閣老的女婿,公主和駙馬的妹夫!」
「哎喲喲,這是自尋死路啊,民告官,自古誰人告得贏?除非啊,是有更大的官兒想整死這個官兒,才將他的一些罪狀翻出來,允許人告。誒,那樣兒的保準告一個倒一個!可盧大人嘛,依我看,沒哪個官兒敢整他!」答話的是一名三十上下、一臉清高的秀才。
小少年睜大純淨的眼睛:「既然沒人敢整他,誰又接了他的案子?」
老伯慈祥地說道:「是咱們琅琊新上任的水師提督廖大人!」
「這位廖大人很厲害嗎?」小少年的眼睛忽閃忽閃,像夜空明亮的星子,「我怎麼聽說只是個棺材子來著?」
老伯擰著眉頭笑了笑:「這你有所不知了,廖大人破獲了很多棘手的案子啊,滿月案、王三爺失蹤案、赤焰鬼魂案,人鬼都有路子,都能聽他號召!」
「果然是棺材子啊,能跟鬼打交道!」小少年皮笑肉不笑地撇了撇嘴兒。
清高秀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說道:「七年以來,琅琊一共換了八個水師提督,預測,廖提督很快也要夾著尾巴回朝廷咯!」
此話一出,小少年與老者全都噤了聲。
不多時,王慶、顏寬與李致遠抵達了現場。
過了個年,王慶的身材越發臃腫了,遠遠地看著他走來,像一冬瓜滾過來似的。
跟他一比,李致遠簡直清瘦得像跟豆芽菜,李婉的事對他打擊太大,上次提督府赴宴他都以生病為由沒去參加。這回若非朝廷來了聖旨,他大概打算袖手旁觀。
三人中,最鄭重的當屬顏寬,因為這將是他人生的最後一次審案。
三人寒暄了幾句,拍了拍彼此的肩膀,彷彿很親厚的樣子。
衙役在前開路,百姓退至兩邊,三人邁步走向大堂。
王慶不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