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我幾時這麼說了?」大夫人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她真沒這麼說,這話兒全是梅姨娘自個兒說的,她只是沒吱聲。當然,她不會承認就是了。
巧兒又道:「奴婢讓趙媽媽把房媽媽叫來拿首飾,因為夫人素日疼愛二小姐,不會幹這麼損陰德的事兒。」
大夫人被戴了頂高帽子,又踹了一臭腳丫子,一時弄不清巧兒這丫頭是在拐著彎兒罵她,還是真心替她抱不平,就對染老夫人乾笑道:「若是我的主意,我必是派房媽媽去的。」
巧兒接著道:「趙媽媽又說了,『三小姐的陪嫁裡頭正缺幾樣好東西,等三小姐做了主子奶奶,二小姐想要多少黃白之物沒有呢,是吧?』」
「趙媽媽人呢?」大夫人按耐住火氣,厲聲問向門外。
房媽媽擰著趙媽媽進來了,押著她跪下。
大夫人指著她鼻子,太過氣憤的緣故,抖如篩糠:「剛剛巧兒的話你都聽到了?你好大的膽子!拿了雞毛當令箭!還欺負到小主子頭上了!打不死你這老貨!」
房媽媽稟報導:「老爺,夫人,奴婢查到了,最開始在府裡散播謠言的就是她!」
趙媽媽打了個冷顫,側目看向了梅姨娘。
梅姨娘的臉色再次一變,額角有冷汗流了下來。
大夫人對趙媽媽冷聲道:「你只管照實說,我留你一條命,你要敢有半句謊話,我這就把你亂棍打死!」
「是梅姨娘!」
梅姨娘忙擠出兩滴淚,楚楚可憐道:「老爺,夫人,我沒叫人搬空二小姐院子的東西!也沒叫誰散播謠言!我冤枉啊!她……她……她汙衊我!趙媽媽,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麼汙衊我?」
「汙衊?」趙媽媽急了,瞪紅了眼道,「姨娘,這話講得好沒良心!明明是你叫我到處講二小姐的,也是你叫我到海棠院拿東西的,還說只要搬出三小姐顧家主子奶奶的身份,二小姐一定會把好東西雙手奉上!」
「你……你胡扯!」梅姨娘哭著駁斥。
趙媽媽朝大夫人磕了個響頭,哀求道:「夫人,是梅姨娘威脅奴婢,奴婢才這麼幹的!梅姨娘還告訴三小姐,反正二小姐活不了幾天了,明天趕早去海棠院,把那血玉鐲子要來!其它的好東西,也看中什麼儘管拿!決不能便宜了五小姐!您要是不信,可以傳三小姐前來對峙!」
染老夫人的臉都可以用來凍魚了,竟然詛咒華珠死,豈不是在詛咒她孫兒成鰥夫?豈有此理!
年政遠也氣到了,看向梅姨娘道:「你怎麼做孃的?好端端的孩子,全被你帶壞了!」
「老爺……」梅姨娘潸然淚下。
年政遠狠狠地撇過了臉,上回她陷害華珠,他便看在三女兒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而今看來他真是大錯特錯!
「一對好主僕,真給年府長臉!」大夫人冷冷地道,「這背主的奴才,欺上瞞下、愚弄主子,給我打二十板子再丟出府去!」
看向梅姨娘,「還有你,管教不力,縱僕為惡,詛咒小姐,從即日起扣除所有月銀!禁足荷香院!沒我和老爺的吩咐,若敢踏出一步,亂棍打死!三小姐就搬到秦姨娘那兒,跟希珠同吃同住,她的親事,你也別插手了!」
梅姨娘如遭雷擊,懲罰她倒也罷了,怎生把三小姐送進秦姨娘的院子?為顧家的親事,她跟秦姨娘鬥得雞飛狗跳……把三小姐送到秦姨娘跟前,不是羊入虎口嗎?
好個殺人不見血的大夫人!
梅姨娘又惱火又害怕,流著淚道:「夫人!夫人……夫人饒命啊……夫人……」
大夫人不理她。
她又看向年政遠,「老爺……老爺您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趙媽媽背地裡幹了那麼多壞事兒……老爺……」
年政遠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