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大嫂子訕訕地走了,冷風迎面吹來,也吹不散她臉上的紅暈,活了半輩子,還沒見過如此俊美又成熟穩重的男子,太迷人了,迷得她一顆心都亂了。哎喲,三天她都不想理她那口子了!
蘭大嫂子走到門口,與一對中年夫婦不期而遇。
「喲,二哥二嫂也來了?」蘭大嫂子笑眯眯地問了一句。
劉二福一驚:「你怎麼也來了?也來看爹的客人的?」
「咳咳!」話音剛落,就被妻子一邊咳嗽一邊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劉二福痛得倒吸涼氣,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兒了。
蘭大嫂子見自己哥哥一副被老婆給拿捏得死死的窩囊樣,啐了一口,皮笑肉不笑道:「來了就來了唄,遮遮掩掩做什麼?」
劉二福的妻子金桂枝揚了揚手中的燒酒和臘豬蹄,輕蔑地說道:「我們知道爹今兒摔跤了,特地送些東西給爹補補身子。不像某些鐵公雞呀,一毛不拔!只懂得用旁人的東西借花獻佛!」
蘭大嫂子眸色一厲,拔高了音量:「誰一毛不拔了?誰借花獻佛了?金桂枝你給老孃把話說清楚!」
金桂枝都懶得理她,見她不停扯著胸口,不知在遮掩什麼東西,把酒和臘豬蹄扔到劉二福手中後便揪住蘭大嫂子的衣領,開始往裡摸。
蘭大嫂子暴喝:「金桂枝你找死?」
金桂枝啥也沒摸到,還糊了一手麥芽糖,噁心地翻了個白眼:「麥芽糖也藏這麼緊!」還以為從貴人那兒騙什麼好東西了呢!
蘭大嫂子理了理衣襟,冷冷一笑:「狐狸尾巴出來了吧?還說是來探望爹的?呵呵,去吧,兩位貴人可大方了,一出手就是一錠金子,不過,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爹不肯給我,說是……留著給翠兒做嫁妝的!」
死老頭子!想獨吞好處給翠兒?門兒沒有!金桂枝面色一冷,再也不願跟蘭大嫂子多說一句話,拽了劉二福便沖向了堂屋。
臨進屋前,她對劉二福耳提面命道:「女兒都是賠錢貨,翠兒將來是要嫁人的,東西都是要歸到別人名下的!你才是你爹的正經兒子,好處得你頭一份兒,你不要了的才是翠兒的,待會兒不許給我心軟,聽明白了嗎?」
「可是爹……」劉二福猶豫。
「二愣子!你還想不想跟我睏覺了?」
劉二福點頭如搗蒜:「想。」
金桂枝輕蔑一笑:「想就看我臉色行事。」
二人推門進屋時,老伯與廖子承正在談論近幾年的記起冤案,官官相護的時代,富人犯法,窮人狀告無門的事時有發生,老伯嘆息不已:「老楊家的三女兒就這樣沒了,你們說可惜不可惜?」
「衙門的官老爺不管嗎?」華珠靠在廖子承的肩頭,問。
老伯冷笑:「管什麼呀?村長夫人是衙門老爺的妹妹,衙門老爺哪兒把自個兒的親戚給辦了?現在的官兒咯,比土匪還土匪,只欺壓咱們這些沒門沒路的老百姓。」
華珠沉默。
老伯又神色一鬆,呵呵笑道:「廖公子,我瞧您一表人才、氣度不凡,將來必是當官的料子!你要是當了官兒,可別做那黑心子的事喲!」
廖子承想了想,面無表情道:「國家的制度與律法體制存在空缺,不少人鑽空子,但這些鑽空子的人,最終都是要被繩之以法的。」
「哈哈!是嗎?如果是那樣就天下太平啦!」老伯聽了廖子承的話,大笑了幾聲,放下火鉗,起身道,「老楊家的飯應該吃的差不多了,我去抓藥。」
剛走到門口,一聲含了哭腔的聲音傳了進來。
「二福!二福你怎麼了?二福——二福——」
這是……兒媳與兒子?!
老伯推開門走了出去,就見自己兒子不知怎了,蜷縮在地上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