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降為燕林侯?圈禁封地?」燕王妃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接到皇后送來的訊息,說顏嫿與燕王有染,合謀用巫蠱之術謀害聖上,她便前來確認一番,誰料,竟聽到這麼大的驚天噩耗!
姚女官面露難色地扶起失魂落魄的燕王妃,看了一眼周邊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低聲道:「奴婢剛從太和宮探來的訊息,燕王殿下暈過去了,在太和宮養病。」
「顏嫿那個小賤人呢?」燕王妃抓著身上的泥土,指甲深深地掐進去,嬌嫩的指尖被磨出了嫣紅的血跡。
姚女官皺眉道:「在永巷生產。」
「生產?賤人!懷了王爺的孩子,竟還騙我是被人給玷汙了,我是瞎了眼睛,居然幫她遮掩,還留她住在府裡!」叫她生生有機會與王爺痴纏!只要一想到顏嫿住在王府的日子,很有可能夜夜與王爺顛龍倒鳳,她就恨不得拿起一把刀殺了她!
這麼想著,燕王妃就真的這麼幹了。燕王妃拔下頭上的金釵,瘋婦一般地沖向了永巷!
「啊——」
破敗陳舊的小屋子內,顏嫿痛得死去活來。醫女不知得了誰的旨意,給顏嫿下了分量十足的催產藥,令她本該有六個時辰的產程生生縮短了一半!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怎麼會這麼痛?」脊椎像是斷了,小腹像是被人切開了,這種感覺,比死了一次還難受!
醫女毫不留情地掀開她裙擺,又分開她雙腿,沒好氣地道:「能生就不錯了,這麼多廢話幹什麼?宮口開得差不多了,我叫你用力,你就用力啊。」
顏嫿狠瞪她一眼:「你……」
醫女翻了個白眼:「想不想生了?不想生的話我直接叫儈子手來剖了啊。」
顏嫿打了個激靈,把惡毒的話吞回了肚子。
醫女摸上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著她的宮縮,嘴裡時而喊著:「好,用力。」
日暮時分,被疼痛折磨得幾乎暈過去的顏嫿誕下了一名粉嫩可愛的男嬰。男嬰在母體內發育得極好,重六斤四兩,哭聲嘹亮。哭完,睜大眼眸,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那純淨如水的眼神,懵懂而無辜,又閃動著一絲好奇。他還不知,一雙有罪的父母為他帶來了怎樣的厄運。
顏嫿虛脫地躺在滿是汗液與血水的褥子上,一口一口地喘著粗氣兒:「把孩子給我看看。」
醫女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二話不說抱著孩子便朝門外走去。
顏嫿大驚失色:「你做什麼?你把我的孩子抱到哪兒去?」她還沒來得及看他一眼啊!
汪公公揚著拂塵走了進來,臉上,掛著燦燦明媚的笑:「餘夫人,你是將死之人,這孩子……與你沒多大關係了。不過沒關係,你們母子生前聚不著,到了閻王殿再好生團聚也一樣。」
閻王殿?顏嫿忍住下面被撕裂的劇痛,雙目發紅地瞪向汪公公:「你這條閹狗,胡說八道些什麼?」
閹狗?汪公公狹長的眸子裡忽而掠過一絲極度危險的氣息,捏緊拂塵,慢悠悠地扯出一絲猙獰的笑來:「待會兒別忘了告訴儈子手,把她的嘴巴給咱家完完整整地割下來,咱家要泡在罈子裡天天兒看!」
「嘔——」顏嫿明知他是故意嚇她的,卻還是忍不住乾嘔了起來,片刻後,面露兇光地瞪向他,「我警告你,他是燕王的孩子!他的身上流著北齊皇室的血脈!你敢動他試試看!」
「燕王?有這號人物嗎?」汪公公似是驚訝地問向了身後的小太監。
小太監諂媚一笑,扯著尖細的嗓音道:「奴才只聽過燕林侯,沒聽說什麼燕王啊。」
燕林侯?難道燕王被貶為侯爺了嗎?為什麼會這樣?太后不是最疼愛燕王殿下的嗎?為什麼連他都不肯饒恕?聖上厲害,可北齊真正的掌舵人是太后,太后怎麼可以……貶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