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滿地被餘波震死的魔修屍體,帶領著三人往水脈中鑽去。
此處水脈已經滿是黑光,又因為周邊多位築基隕落起了異樣,比李清虹第一次來時寬闊了數倍,黑色的靈水激盪,時不時浮出幾塊冒著寒光的靈物。
李泉濤入了水中,速度一下提快不少,正好這水脈很是寬闊,運轉起壁水丹,讓四人的速度都快了半成,在水脈中呼嘯而過。
水脈中聽不到一點聲響,這青年覺得氣氛有些太過凝重,開口道:
“這一場大戰死了這樣多築基,練氣胎息更是數不勝數,沉下去、埋進土裡、落在地脈水脈之中…定然要養出一片好水土。”
“江北五百年來越發貧瘠,得了這樣的滋養,恐怕可以再養上數倍的修士…落進土裡的儲物袋、法器、靈物更是可以養活幾代的散修了。”
於羽威倒是點頭應聲,答道:
“只要紫府不出手在現世鬥法,自然是死的越多靈機越足,越能養出天才,我是看不到了,可諸位可以試一試,百年之後,必能聽聞諸多江北修士名號。”
水脈中黑黢黢靈機湧動,冰冷刺骨的寒意被擋在法力之外,寂靜得驚人,他看了李清虹一眼,出聲道:
“可惜當年洞驊真人有行走太虛的神妙之法,一旦遁入太虛,金丹之下無論來多少都拿他毫無辦法,故而是鎖了太虛,在現世將之殺害,紫府出手打斷了靈脈,否則…望月湖如今也應該是一等一的寶地。”
他笑了兩聲,答道:
“說起來,洞驊在這場大戰中斬滅三門,其中鴻雪門少主還是李提…若非滅門,你李泉濤如今也是仙門嫡系!”
“什麼?!”
此言一出,不說李曦治和李清虹舉目訝異望來,就連李泉濤都是大駭,呆呆地看了他兩眼,張開嘴想反駁,可突然聯想起許多過去的事情和父親的表現,頓時豁然開朗,啞聲說不出話。
於羽威口中的李提正是李恩成之父,他李泉濤的爺爺,他心中慢慢湧起一股冰涼的酥麻感,似乎理解了遲尉和青池宗某些地方對自己父親的極大寬容…
“原來如此…”
青年本就義氣豪邁,喜歡些英雄人物,更何況是洞驊真人李江群這般以一當十的劍仙?李泉濤顯然對洞驊很有好感,甚至對他恩情義氣卻慘遭背叛的遭遇極為不平。
如今彷彿被雷劈了一般,聽聞自己祖上就是圍殺劍仙被重傷,奪了仙劍想逃卻半路身亡的鴻雪門真人,李泉濤兩唇緊抿,說不出話了。
他只悶頭駕風飛著,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李曦治卻暗暗明白過來,心中思慮:
“竟還有這淵源?鴻雪門是魏李所建…於羽威瞭解得這般詳細,於家有什麼暗中的聯絡…看這老人的舉動,每每故意要觸動泉濤,恐怕也不簡單…”
他仔細看了兩眼,於羽威神色很複雜,果然開口了,低聲道:
“泉濤,李恩成並不喜我,恐怕早與你說了,當年我家內鬥,《盤氣玉真訣》確實是我送去給他…算起來是族鬥加害。”
“可你想清了…我於家鬥不鬥誰能說了算?全家上下那幾個築基…哪個不知道這法訣有問題?無非是我年紀最輕,輩分最小,便把這腌臢事丟給我了…”
他語重心長地道:
“泉濤,你若是看不清,早晚還是要吃虧…你父親不常教你,又匆匆去世,少些意氣…還需多看看…”
他話說到此處,語氣顯然不對勁起來,李泉濤神色複雜,欲言又止,眼前的水光卻漸漸明亮,從烏黑色慢慢退為碧藍。
“東海…”
李清虹一靠近東海,體內的法力更加激盪起來,顯然是靈氛【水降雷升】的影響。
李泉濤則略有怪異,顯然是第一次來東海,於羽威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