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澹,行走間莫名還有種得道高修之感。
這老猴雪白的毛髮披散,衣冠楚楚,已經學會文字,口不能言,只恭身下拜,遞上來兩枚玉簡。
一枚是《白猴遊記》,是這猴妖自傳的生平,李淵蛟大抵讀了讀。
原來這猴妖出身吳國慶空山,本是山中的一隻猴妖,也不知修行了多少年,突破玄景慢慢有了智慧,被人捉去搗藥。
後來捉他的【慶空寺】被滅,他顛沛流離到了吳國的邊境【屠均門】,照舊被人安排著搗藥,過了十多年,【屠均門】被滅,他終於落到於家手中。
於家缺人手,看它精於此道,依舊是讓他去搗藥。
“真是精於此道啊……”
再往後就是坊市被滅的事情了,李淵蛟直大略掃了一眼,便換上另一枚玉簡。
這篇是【搗藥者說】,記錄了一千多種靈藥的藥性與衝突,看得李淵蛟驚歎不已,後頭還附了兩個不知何處來的丹方:
【玉芽丹】與【明心丹】
兩者都是練氣修士最常用的丹藥,自家的丹書中已經有記載,價值不高,前頭的藥性記錄倒是看得李淵蛟喜上眉梢,望了望李淵平,也是眉眼含笑。
至於這猴妖自身修煉的功法,胎息前全憑吐納,胎息之後是於家所賜的妖修法門,被施了某法術,念不出來。
李淵蛟好聲撫慰了這老猴,塞了兩瓶丹藥到他懷中,這老猴倒是不客氣,把丹藥揣進兜裡,重重一點頭,拜了一拜。
“家主!”
兄弟倆正說著體貼話,沙摩裡默默上來,面色有些怪異,附耳在李淵蛟一旁,低聲道:
“家主!峰下來了……一隻豬妖,衣冠楚楚,說是嗒朱洞中的妖兵,前來拜訪…”
“妖兵?拜訪?”
李淵蛟聽得一愣,雖然從未聽過這什麼嗒朱洞的名聲,卻立刻就聯想到了大黎山北麓的那築基豬妖,輕聲問道:
“什麼修為?”
“練氣巔峰。”
沙摩裡低聲應了,李淵蛟皺眉道:
“去請它上來。”
沙摩裡點頭下去了,一旁的李淵平思忖著開口道:
“應是那豬妖有事相商,可我家老祖名勢太大,他不敢親身前來,故而派了個小豬妖傳話。”
“不錯。”
李淵蛟握著劍柄,有了些猜測,沉聲道:
“我卻聽過些訊息,應該是我家崛起,地盤漸漸地大了,這些妖物得不到血食,又時常被進山的修士所殺,故而憤憤不滿。”
兩人正低聲聊著,下頭已經快步走上來一隻六尺左右的白豬,用兩條腿立著,肥頭大耳,看上去頗為滑稽,若不是手中持著一骨叉,連妖物的兇悍都看不出來了。
“大黎山妖洞豬二,見過李家大王。”
這豬憨憨地拜下去,眼睛卻在一旁的老猴身上打量,只覺得這猴兒一身功法從未見過,心中起疑,口中恭恭敬敬地叫喚。
“是那山中豬妖的使者?”
妖物向來是欺軟怕硬,況且這豬妖一看就是食人眾多,滿身氣息暗沉,李淵蛟自然沒什麼好臉色,毫不客氣地喚了一聲,盯著這豬妖看。
“正是正是。”
這豬妖雖然修為高,心頭卻是對李淵蛟怕得要死,動了動大腦袋,也不懂得婉轉幾句,急急忙忙就道:
“貴洞獨佔了這山下幾十萬的血食!我家一分也分不到,大王已經十幾年沒有好好吃過一頓了…”
原來大黎山妖洞雖然從來約束妖物不出山食人,卻只包括妖將和那些在洞中留了名的妖物,一些小妖和普通的野獸向來是不管的。
這豬妖雖然在洞中留名,不得出山食人,卻可以驅使些小妖外出捉些人,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