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燈真害怕傷到謝餘清的根骨,對以後的修煉、生活帶來不便,看著謝餘清泛白的嘴唇,額頭的細汗,可愛並痛苦的表情,沈千燈腦袋一熱,撲了過去,趁著第五板落下時,擋在謝餘清的身體前,硬生生替謝餘清擋下!
負責懲罰的大漢,壓根就看不見沈千燈,只是悶頭打,細細密密的疼痛傳來,沈千燈抽著涼氣。
謝餘清果然不是一般人,硬生生捱過去。
沈千燈疼得齜牙咧嘴,謝餘清扭頭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把自己撐在懷裡,替他受刑的沈千燈,他…不是母親派過來羞辱自己的嗎?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會說要好好保護自己這種話。以前府中的下人避他如蛇蠍,經常罵自己說「災星」「有娘生沒娘養」,他早就習慣了。
大漢見謝餘清還有力氣轉頭,下手更加重:「沒想到,你這小身板還挺結實!」
剩下的都下手很重,沈千燈沒謝餘清那麼能忍,邊嗷嗷叫,邊罵侍衛:「莽夫!等著吧,我讓你好看!」
「嗷嗷嗷——」瑪德。
「嗚嗚嗚——」尼瑪。
沈千燈知道謝餘清可以聽見自己說話,一些現代美麗語言,他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說,害怕帶壞了小反派。
只能哄著謝餘清,裝作道:「我做到了哦,以後和我做朋友好不好?」
謝餘清心底默唸,朋友?
很新奇,充滿誘惑的一個身份,從來沒有人願意和自己做朋友,面前這個男人,是第一個。
「好。」謝餘清奶聲奶氣的說。有些受寵若驚。
二十大板下去,沈千燈幾乎暈厥,他躺在原地,大口大口喘著氣,屁股、後背,大腿傳來劇烈疼痛。
大漢打完二十大板,就帶著刑具離開,連看都不看謝餘清一眼。
謝餘清傷得比較輕,可以走動,他跳下來,見沈千燈臉色蒼白的動都不能動,「你、還好嗎?你走路嗎?」
沈千燈這身體本來就弱,當然站不起來,又不想在謝餘清面前丟面子:「可以,你扶我起來就好。」
謝餘清認真的點頭,沈千燈撐著身體,疼得他皺眉頭,他扶住謝餘清的胳膊,一瘸一拐,走起來搖搖欲墜。
「嘶…我們快回房間休息。」不然,我就要疼死了!
「撲——」
沈千燈近乎脫力的撲在謝餘清的床鋪上,這個房間有些眼熟,是沈千燈剛開始來到的地方。
沈千燈還沒來得及思考,就暈沉沉地昏了過去。
年幼的謝餘清看著沈千燈熟睡的側臉,他睡著了眉頭都在皺,謝餘清心底湧起暖意。
這個只見過一面的男人,願意替他捱打,願意保護自己,做自己的朋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那麼好。
謝餘清圓潤潤的大眼睛布靈布靈的,那是前所未有的喜悅。
夜深人靜,謝餘清偷偷從屋內溜出來,從後門出去,在府中尋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可以用的草藥。
謝餘清小短腿噠噠噠,跑出了王府,趕在爹爹回府前回來。
南淮王進宮面見聖上,還未回。
大街上只有一家藥鋪開門,謝餘清向藥鋪掌櫃說名情況,掌櫃的見他後背有血,多問了一句:「小公子你是給自己買藥嗎?」
謝餘清搖了搖頭,矜持的聲音中帶有幾分雀躍:「是給我的恩公。」
他應該是上天派過來,拯救自己的。
謝餘清心想。
不然為什麼,只有自己可以看見他的身體,聽見他的聲音呢?
不然沈千燈為什麼要保護自己呢?
沈千燈是個獨特的存在。是上天見他可憐送給自己的禮物。
沈千燈醒來發現,自己的傷口已經被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