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真說:「戴上了。」
剛剛還在哭泣的孩子似乎也感覺到了手腕處有些輕癢的觸感,小娃娃的哭泣聲停下了,烏黑的眼眸望著面前為自己戴鐲子的人。
簡真與他四目相對,這一刻,彷彿感到了生命存在的奇蹟,他笑了笑,彎腰在孩子的眉心落下一吻,輕聲道:「小紅,一生順遂呀。」
稚嫩的小娃娃還聽不懂這些話。
只是被親了後眨了眨眼,覺得有些癢癢的,露出了軟軟的,清脆稚嫩的笑容來。
簡真也笑了。
小娃娃可能是哭的累了,現在喝完了奶,又被哄了一會兒,閉上眼就睡著了,簡真鬆了一口氣,他回頭看夜繼聲道:「他睡了」
夜繼聲點了點頭。
男人渾身都是血,只是看了眼床上的簡真和孩子,便轉身要離開。
簡真卻拉住了他的手。
夜繼聲回眸,紅色的赤眸清晰的倒映出身側人的模樣,高大的男人清冷的面色上沾染了幾抹血色,分不清那是他自己的血還是濺上去的。
簡真從盒子裡面又取出了一個環鐲,這是個青綠色的環鐲,但樣式要比娃娃的那個更大氣一些,他將自己的血滴了進去,又從旁邊熟睡的娃娃身上,用治癒系的溫和法術,輕輕的取了一滴血,因為動作很快且不痛,並沒有將娃娃驚醒。
兩滴血都被簡真融入了鐲子中,鐲子整體泛起了紅光來。
簡真拉過夜繼聲的手,將鐲子正正方方的戴進他的手腕,他說:「現在你有了。」
一如。
不久前。
他問起夜繼聲環鐲的時候,夜繼聲曾說:我沒有。
簡真的手挽著夜繼聲的手輕聲說:「我知道可能你並不在意這些,但是別人都有的,我也想讓你有。」
夜繼聲垂眸,看到自己的手腕處多了一個綠色的環扣,那是魂印,是隻有親近的,有血緣的家屬才能上的環扣,融合了小娃娃的血和簡真的血,安靜的扣在他的手腕上。
外面風雨交加。
遍地狼藉,電閃的雷鳴方方才結束。
血流成河的地面,如同千萬年前,那個無名的夜晚,一個幼童躺在破舊的蓆子上啼哭不止,身邊的氣絕的雙親,沒有人哄他入睡,沒有人給剛出生的他上環扣,只有連綿不絕的陰雨天和化不開的雲霧,還有那吹不盡的寒風,彷彿褪不去的陰影伴隨了幼童的一生。
而在千年後的某一日。
那個幼童空空如也的手腕,等來了他的環鐲。
簡真說:「我聽炎姬說,你們魔族的環鐲都是隻有親人的才能佩戴的上,你看你戴上了,那從此以後你就不是沒有親人了,我和寶寶都是你的家人。」
說著說著。
簡真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說:「好像就我沒有了,不過我不是你們魔族人,應該不能戴吧?」
夜繼聲說:「你有。」
簡真楞了楞,小草有點懵:「啊,我有?」
他什麼時候有的,他手腕上明明空空的啊?
夜繼聲拉過他的手腕,簡真的手腕上就有紅色的魂環顯了出來,他說:「本尊早就給你上過了。」
簡真道:「可這個不是騰枝編的。」
「嗯。」夜繼聲道:「這是用本尊的魂印打造的,非魔族人也可以戴,你只要戴著這個,不管受到任何危險,本尊就能感受到。」
簡真沒想到有這麼高階的功能,他說:「那你的那個環鐲呢,我給你編的那個,也有這個功效嗎,我能感應到嗎?」
夜繼聲,他的紅眸落在簡真的身上,意味深長道:「也許會有。」
簡真呆住:「啊?」
啥叫也許會有?
有就是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