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滿堂想掙扎:「這……」
夜繼聲的語調驟然變了,屬於魔神的威壓落下:「怎麼,金樓主方才說要略盡心意的話是欺瞞之言?」
金滿堂背後生寒,豆大的冷汗遍佈:「當,當然不是!」
心中叫苦不迭卻不敢言。
門外的金樓主欲哭無淚道:「小人願意幫尊神分憂,會連帶靈石和凝神珠一同送去。」
夜繼聲淡淡道:「那就有勞了。」
不止是滿盤算計的金滿堂沒有料到,就連夜繼聲懷裡的小草也驚呆了,它還以為這次肯定虧了,沒想到不但沒有虧,反而還有了意外收穫。
草木小精靈想起自己剛剛還擔心來著呢,結果瞎操心了。
夜繼聲垂眸看著面前的小精靈,他修長的指戳了戳呆呆的小糰子,微涼的紅眸含著幾分淺淡的笑意:「蠢草。」
簡真:「……」
明明是你太狡猾了啦!!
既然已經拿到了東西,自然也就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
夜繼聲站起身來要離開。
隔壁包廂傳來聲音道:「吾與魔君自萬滅山一別,已經有兩百多年未見,這麼些年不見,魔君身上的天罰咒印可尋到解除的辦法了?」
夜繼聲頓住腳步,那一刻,簡真清晰的感覺到了他身上瀰漫出來的殺氣。
室內寂靜一片。
「怎麼,你怕我的咒印解除後,掃平你們雲峰山?」夜繼聲轉過身:「多年不見,看來,你當年的被我一劍刺穿的傷是又養好了。」
浮長歡的聲音驟然冰冷:「夜繼聲,你被萬滅山的咒印封住了一半的魔力還如此囂張?」
話音落,坐在夜繼聲肩膀上的小草震驚!
它在魔界山和仙山百年,聽過三界無數的奇珍異聞,卻從未聽說過此事。
那個總是很愛使壞逗它,永遠都強大狂妄的人……
居然。
他現在使用的居然只有原本的一半力量?
寂靜的室內,紅燭照影的燭影晃動,落下一道有些輕蔑的冷笑。
夜繼聲玄色的衣袍幽暗:「那又如何?」
「若是本尊沒記錯的話,當年出萬滅山時,雲峰山幾乎出動了所有人才勉強護住仙山。」夜繼聲的語調輕浮散漫,彷彿將一切都不放在眼裡:「對付你們,還需要用全力?」
浮長歡道:「看來你倒是很自信。」
換做旁人聽到這話也許早就生氣,坐落於桌畔的白衣仙人卻面不改色的飲酒,如雪落滿山般寧靜。
「萬滅山百年前異動,下一次的爆發便在半年後,屆時的你身上的咒印也會發作。」浮長歡道:「希望到時候,魔君依舊能夠安然無恙。」
夜繼聲接住自己肩上的小精靈,懶洋洋道:「不勞費心,有這時間仙君還是好好養你的傷吧。」
有酒杯輕微碎裂的聲音響起。
夜繼聲輕嗤一聲。
下一秒原本站在房間中的人消失,無影無蹤。
驟風中,簡真在他的手心睜開眼就重新出現在了玄鳥的鳥背之上,短短几瞬,他們已經行了千里,離開了鬼域地界。
草木小精靈被驟然迎面的疾風嚇了一跳。
夜繼聲的話從上面落下:「如果亂動掉下去的話,下面是鬼蜮巖漿遍佈的炎河。」
簡真立刻不動彈緊緊的依偎著他。
夜繼聲有些冰涼的指腹劃過它的枝葉,男人單手撐著下巴,俊美的臉上帶著銀色的面具令人看不清神情,玄色在風中颯颯作響。
好安靜。
大部分的時間,魔殿內也是這樣的安靜。
無數個日日夜夜,窗畔的小草就是這樣陪著這個總是靜默無言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