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這個名字不好聽。」
「有我在沒有人敢欺負你。」
「你的眼睛真好看,像寶石一樣。」
一步又一步。
來自遙遠天際的各種嘈雜聲進入簡真的耳朵。
「我師兄可厲害了,他肯定會治好我的病。」
「那就說好了,等我病好了,你就來接我。」
「我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若有來世……我想……」
無數的聲音幾乎在瞬間湧入,簡真頭疼欲裂,靈魂彷彿被反覆拉扯,破碎又重組,如同尖銳的錘子落在心上,他疼的幾乎就要昏死過去。
就在這痛不欲生時。
忽然——
天地間忽然寂靜下來了,聲音也消失了,痛楚也消失了。
簡真劇烈的喘著氣,睜開眼的時候,卻看到在問君臺的最邊緣處,站著一道身影,那身影穿著一身金色的袍子,看起來聖潔又高大,正午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如同神邸降臨。
莫名的。
簡真失力跪在了地上,他抬頭看著遠處的人。
聽到動靜。
涯邊的人緩緩轉身,逆著光,簡真看不清他的臉,卻有一種直覺,對方對他並沒有惡意,反而帶著股溫和又友好的善意。
一道清幽的聲音落下:「許久不見了。」
簡真愣了愣。
那人笑了笑說:「這世間好玩嗎,有沒有讓你盡興?」
簡真有些疑惑道:「你是誰?」
「我?」金袍人笑了笑道:「勉強算的上你的一位故人罷。」
簡真下意識道:「可是我好像不認識你。」
金袍人的衣角被山風吹起,他的聲音幽遠,卻意味深長:「這世上,有人看似初相識,但也許深交已久,有人朝夕相處,卻依舊隔著千里萬裡,你又怎麼確定,一定不認識我呢。」
簡真道:「那為什麼,我對你沒有任何印象呢。」
金袍男人笑了笑說:「你記不得,也許是因為,這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而重要的事,不論多久,都一定會記起來。」
簡真半知半解。
金袍男人似乎也並不欲多言了,他道:「你的身體似乎出了一些問題?」
簡真輕輕點了點頭:「嗯,我神魂不穩。」
金袍男人想靠近,而簡真手腕的紅光隱隱現,他頓了頓,輕笑了笑道:「時也,命也,果然是他嗎?」
簡真疑惑:「您在說什麼?」
「無事。」金袍男人抬起手,一道盈盈的綠光便遠遠的落入了簡真的眉心,他道:「閉眼。」
簡真只感覺清涼的溫和落入體內,讓他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之前有些發寒的手腳也暖和了許多,整個人都有內外的舒暢了。
再睜開眼時。
金袍男人的身影已經變得淺淡了,他微笑道:「可好了一些。」
簡真連忙道:「多謝前輩。」
金袍男人擺手:「這只是我的一縷殘魂而已,你曾經與我有過一段淵源,如今再見,也是天意,不必言謝。」
簡真看著他消散的身影道:「前輩可否留下名諱?」
輕輕的笑聲落在四周。
金袍男人道:「時機到了你自會想起,既然如今已經入了世,何不好好享受現在呢,畢竟這可是你苦苦向老夫求來……」
話音未盡便消散。
簡真沒有完全聽到,正要再問時,四周圍光芒大亮,如同一陣煙霧般蕩漾開。
山峰的冰雪消融。
綠色的盈盈靈氣迴蕩於天地間,以問君臺中心的人為圈,綠意盎然的植物從土地輕輕的冒出了枝椏,彷彿時隔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