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姐!」
武馨安也回禮,大大方方上下打量他之後暗暗道,
「看著是斯文,不過……這模樣可是差了裴赫一大截!」
想到這處面上也是淡淡地,這一對相看的男女初一見面都對對方無感,倒是小程氏與孫七夫人還滿心希望著二人能成事,這廂客氣一番便由孫氏請了眾人進去坐下說話。
那院子的正堂與廂房全數都打通了,後頭連著荷池,桌椅擺放在池邊,幾人在這處坐下,這男人家自然是要主動些,孫七夫人便笑眯眯道,
「早聽說武夫人要從金陵回來,我這一直也盼著呢,今兒終於是見上面了!」
小程氏便應道,
「前頭大嫂寫信來都有向妹妹我提起,只後頭我們家老爺赴任,家裡搬來搬去實在事兒多,倒是將這事兒給耽誤了,這好飯不怕晚,總歸是見面了!」
孫七夫人點頭道,
「武夫人說的是……聽說武大人原是在杭州做推官的……」
如此東拉西扯從武弘文的官職說到了當年科舉的名次,說到了科舉的名次便說到了武弘文讀書的厲害,又扯到了兒子如今也在家刻苦攻讀……
這些後宅的婦人們旁的不成,這閒話說起來那是一堆一堆的,談笑風生之間便將要說的話都說了,要知曉的事兒都給打聽清楚了。
孫七夫人先是講了自家兒子在家裡讀甚麼書,學甚麼文,又性子如何,小程氏也是無甚隱瞞,直言自家大姐兒如今又學文又武,性子甚是好強,不過心地最是良善,如此云云,總歸便是初相見時,這兩方家長都將自家的孩子好壞摻半的講了一遍。
時人結親乃是結兩姓之好,又中間有孫氏這中人,這廂面對面的說話,不比媒人在當中間添油加醋,騙個盲婚啞嫁,都是坦坦蕩蕩的說話。
實則有一說一,無甚隱瞞最好,這都是親戚,又都有官身,個個愛惜名聲,若是盡說好不說壞,若是當真做成了親事,小兩口過起了日子才發現毛病,這騙婚的名聲傳開,家裡還有大大小小的不少孩子呢,豈不是一家人都要被拖累。
大家即是有共識,這孫七夫人與小程氏倒聊的極是投機,越說越是熱鬧,之後孫氏也加入了進來,三個女人一抬戲,倒是將兩個正主兒晾在了一旁,武馨安瞧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孫望玉,眨了眨大眼兒,卻是起身向三人道,
「母親、孫七夫人、大舅母,女兒瞧著外頭風景極好,想到外頭瞧瞧……」
三人都笑眯眯的瞧向她,小程氏點頭道,
「難得到這處遊玩,豈去外頭瞧瞧吧!」
孫七夫人見狀忙叫了兒子,
「望玉,你護著武家小姐出去走動走動吧!」
這便是給二人單獨相處的機會,這乃是男女相看的慣例,即有長輩點頭,倒也不怕孤男寡女惹人非議。
於是三人含笑目送著二人出去,孫氏笑呵呵道,
「瞧瞧……這兩個孩子,當真是郎才女貌,我瞧著甚是般配!」
孫七夫人也點頭道,
「我瞧著倒是極好的!」
二人齊齊看向小程氏,小程氏卻是不敢做主,只是含糊點頭,二人都當這男女相看,女方自是應當端著架子,矜持一些是應該的,倒也沒有在意,兀自閒話起來。
外頭那一對男女出了門,武馨安在前,孫望玉在後,二人走了一段路,繞過荷池,轉過一面花牆,來到外頭的九曲廊橋之上,武馨安瞧著四下無人,這才回身對那孫望玉道,
「孫公子,不知孫公子今日對我觀感如何呀?」
孫望玉聞言一愣,他是見多了斯文靦腆的女子,心中也是喜歡那種看著知書達禮,柔弱苗條的小娘子,活了十五年平生頭一回見著武馨安這般「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