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重九眉頭緊皺,
「奚來燕!奚來燕!」
當下是一拍桌面起身道,
「好……我即刻回去向大都督稟報!」
劉重九這廂腳步匆匆下樓去,臨到最後一階腳下一個趔趄,差一點兒摔倒,那守在樓口的小二見了,忙上前去扶住,
「先生,您可小心腳下!」
劉重九顧不得這許多,穩住身子連忙往外頭跑去!
這麼多年了,總算是有些眉目!
他想起逝去的先師,又有自己與陸炳身上的毒,以他們師兄弟之能,四年時間裡想盡辦法無法根除,只能施以針灸藥物壓制,每每發作痛苦不堪,他還以為他會步上先師後塵,終身無法解此毒,卻是沒想到天可憐見,師父在天上保佑,總算讓他見著一線曙光,這讓他如何能不心頭激動!
劉重九出了太白樓,連停在路邊的馬車都不坐了,一路提著前襟便往北鎮撫司衙門跑去。
那頭不說劉重九如何回去報信,只說這太白樓上,金八兩向小二要來了紙筆,卻是一面問那奚來燕的相貌,一面描畫下來。
那女子對吳三氿來說,乃是一生的傷痛與情仇,事隔多年仍是能清楚的描述她的容貌,金八兩雖是醫者,但丹青描繪之能亦是不凡,這廂照著吳三氿的描述將人畫下來。
與吳三氿一看,吳三氿失聲道,
「正是這樣的兒,至少有七八分相似了!」
武馨安也好奇的探頭一看,見那畫上的女子果然是生的十分美貌,眉角之處還有一顆淚痣,原本八分的相貌,因著這顆痣便又添了三分的風情,怪不得吳三氿會為她痴迷!
如此吳三氿便如陸炳、劉重九一般,身上的毒雖不能解,但也能靠著藥物壓制,一時半時倒是沒有性命之憂,金八兩又提筆細細寫了藥方,給吳三氿道,
「你將此藥方拿去,抓藥煎熬,一共三種,一種煎服,一種洗浴,一種卻是外敷,明日帶著你女兒,還在這太白樓來見我!」
吳三氿此時間不但憂心自己,還更加擔心女兒,臻兒還那麼小,若是因自己染上了此毒,那自己便是死一百次,也沒法子向她們母女贖罪了!
不說吳三氿心中糾結如何回去同妻子蓮花講述這一段孽緣,卻說是他走後,金八兩嘆氣搖頭對武馨安道,
「丫頭,老夫瞧這架勢,這京城我是十年八年都別想離開了!」
武馨安奇道,
「若是尋到了那奚來燕,問明瞭毒藥的配製之法,以你與老劉的本事,要製出解藥想來是輕而易舉,怎得老金你如此悲觀?」
金八兩哼道,
「這江湖難闖,便是男子都要小心謹慎,更勿論女子了,那奚來燕能憑著一身本事在江湖上闖蕩多年,又將似吳三氿這樣的英雄男兒都收在石榴裙下,必不是一般的女子,若是這事兒這麼好辦,錦衣衛也不會這麼多年半點線索都尋不著了!」
武馨安想了想點頭道,
「老金這話倒是有道理,且先看看錦衣衛能不能尋著人吧!」
金八兩哼道,
「我同你打個賭,這人必是尋不到了!」
武馨安嘻嘻一笑,
「我才不賭呢,因為我也覺著這人多半是尋不著的!」
因著第二日金八兩要在太白樓見吳三氿,武馨安卻是想起前頭她與裴赫分髒之事還未說定,便託了金八兩道,
「老金,明兒你將裴赫帶來,我有事兒尋他商議!」
金八兩聽了嘿嘿直笑,
「怎得……丫頭,你可是瞧上我那徒弟了,我那徒弟性子是冷了些,但才貌一流,天縱英才,給你算是撿了大便宜,要不要招回家去做個夫婿?」
武馨安聞言半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