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附骨疽,若是尋常小傷,或許還能救上幾分,可榮親王的傷,實在是太重了……臣等無能,如今……依臣之見,還是儘快準備後事吧……”
在永琪暈厥之時,包太醫就已經將他患上附骨疽,並讓他們瞞著強行去秋獮之事告知了。
如今也不過是走個過場,實話實說罷了。
包太醫額頭沁著冷汗,後背的衣裳幾乎要被汗水沁透了。
雖說榮親王為他們求情,可他們的命依舊在皇帝的一念之間。
“他還有多少時日?”
聽到他這麼說,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皇帝還是覺得眼前暈眩。
“或是今晚,或是明日,王爺高熱來勢洶洶,只怕撐不了多久。”
“皇貴妃,永琪的喪儀,你來主持吧……”
皇帝似是認命般,閉著眼說道。
“是,臣妾遵旨。”
吩咐完,皇帝抬腳出了側殿。
他腳步有些虛浮,在下臺階時一腳踏空,即便有進忠的攙扶,也還是跪倒在地上。
“皇上……”
“朕無礙。”
皇帝揮開了進忠攙扶著他的手,倔強又失魂落魄的朝養心殿主殿走去。
他又失去了一個兒子。
白髮人送黑髮人。
皇帝看著滿殿裝潢,只覺得冷極了。
這種痛,甚至比永璜走時更痛。
他已經五十五了,卻失去了最看重的皇子。
皇帝想要喝口茶,卻發現手抖得連茶盞都端不住了。
剎那間,茶水落在地上,瓷片飛濺,茶水染溼了他的衣裳。
他下意識的要伸手去撿,指尖卻傳來了一陣刺痛,轉過來一看,指尖被瓷片扎破,瞬間流出了殷紅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