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與其在宮裡行屍走肉般活著,還不如死了。
“我何嘗不知姐姐心中所想,可……誰在這宮裡是為自己而活呢?姐姐身為葉赫那拉氏的女兒,自然比我更懂,寒香見背後是整個寒部,她死了不要緊,可誰能保證寒部這麼多族人不被牽連呢?”
意歡那點心思還不好猜?嬿婉看著束在高牆內,四四方方,十分壓抑逼仄的天,慢悠悠的說著。
就連她,也不能說全然能為了自己而活。
她一語中的,戳中了意歡的心思。
光是為了寒部那麼多的子民,寒香見就不可能死。
她讓意歡勸,是因為意歡和寒香見一樣。
只不過,寒香見的少年郎死於雪崩,意歡的少年郎死於一碗碗的坐胎藥罷了。
意歡聞言長嘆一口氣。
看來這宮裡頭,又得多一個可憐的女子了。
寒香見僅剩的一點希望被皇帝澆滅,她此時是生不如死,她就靜靜的坐在殿裡,連身上的衣服都不願意換。
伺候的侍女生怕被牽連,是好言好語的把舌頭都要勸爛了都無濟於事。
有人機靈,連忙去請了意歡。
“舒妃娘娘,香見公主不願用膳,也不願更衣,奴才們是實在沒辦法了,你不如幫忙勸一勸吧……”
聽到宮人來抱,意歡讓奶嬤嬤帶著璟妧去玩,自己則抬腳去了側殿。
“香見公主。”
她緩步走入殿中,只見香見神情漠然的坐在梳妝檯前。
“你又是何人?”
見有人來,寒香見言語不善的說道。
一旁的小宮女嚇壞了,生怕這尊大佛得罪了承乾宮的主位。
雖然舒妃娘娘不得寵,可她同永壽宮娘娘可要好的很,若是得罪了,日後可沒有好日子過了。
她連忙說道:“這是承乾宮主位舒妃娘娘,公主……”
見宮女為難的模樣,意歡善解人意的開口解圍。
“無妨,你們先下去吧,本宮同香見公主說些體己話。”
“是。”
等宮人盡數出去了,意歡才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寒香見面前。
見她主動的模樣,寒香見只是冷聲說道:“我同你們宮裡的人,可沒什麼話好說的。”
意歡耐心不錯,見她出言不遜,也沒有同她計較。
“不急,先喝口茶吧,本宮來,也不是勸你做皇帝的妃嬪的。”
聽到她的話,寒香見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可即便感覺到她和宮裡的人有些不一樣,還是不願意喝一口茶水。
面對皇帝,這是她唯一可以反抗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