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祥宮與永壽宮離得近,嬿婉被這一大早鬧出來的動靜吵醒,她輕輕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起來洗漱。
“是進忠公公帶人處理啟祥宮的人呢,就開啟門在院前打,來往下人們都看著,嚇人的很。”
二十杖下去,皮開肉綻,那行刑的棍子怕是都被血染透了。
春嬋唏噓著,臉上卻是痛快的神色。
主兒在啟祥宮的五年她亦看在眼裡,賞他們二十板子已經是輕的了。
狗仗人勢的東西,但凡五年有人拉拔主子一下,也不用受這二十杖的苦楚。
“這些人也算是本宮昔日的同僚啊,春嬋,回頭你也打點一下,讓四執庫派他們輕省一些的活計,這二十板下去,既沒好好醫治,又要幹些重活,這人哪熬得住啊!”
嬿婉眸子微閃,壞主意說來就來。
“主兒真是大度,看下人落難了還想幫一幫,他們合該感激涕零才是。”
春嬋點頭應下,別的她不知道,主子這番模樣,肯定是肚子裡又起壞水兒了。
隨著啟祥宮慢慢清冷下來,這件事便告一段落,沒了金玉妍整天在耳邊飛揚跋扈,嬿婉還真有些不習慣起來。
自從南巡結束,皇上身子逐漸抱恙。
他記著當日曹毅所說的貴人之言,想起之前太后處處掣肘,在朝中結交黨羽他便無比煩躁。
如今齊汝已死,即便太后如今安生在慈寧宮頤養天年,沒有再過多幹涉自己的生活,皇上也依舊拉不下臉來去主動求和。
這日他剛下朝,正煩悶著,打養心殿往御花園去散散心,途經永壽宮,發現嬿婉正要出門。
“臣妾給皇上請安。”
見是皇上,嬿婉詫異了一下便福身行禮
“快起來吧,令妃啊,這大熱天的不好好在宮裡待著要去哪啊?”
皇帝柔聲回著,讓嬿婉起來說話,一旁的進忠連忙揮手叫停轎輦。
“眼瞧著便要入夏了,臣妾聽福珈姑姑說太后娘娘近日精神頭不好,特地做了幾道清新降火的藥膳,正要去慈寧宮,皇上看樣子是剛下早朝吧?可要同臣妾一道前去?去嚐嚐臣妾的手藝也好,這些時日臣妾去慈寧宮請安時總見太后娘娘惦念著皇上,說您從小畏熱,不知道養心殿的奴才們有沒有伺候好您,只是怕皇上政事繁忙,不便叨擾。”
嬿婉笑意盈盈,身上的柳綠華紗旗裝在微風下輕輕擺動,上頭繡的玉蘭花凌風綻放,十分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