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阮搖頭。
易然看著宋阮阮的模樣彎唇,「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宋阮阮不只是想知道易然為什麼會在這裡,她更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因為藥物的作用,宋阮阮對之前的記憶很模糊。
而且她也沒想到鬱景深會是對她下藥的那種人,甚至之前發生的一切,她都已經在鬱景深的引導之下,將原因歸咎為飲品是酒精類飲料的關係了。
小兔子這副純良且無辜的模樣惹得易然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這副模樣,他怎麼可能安心放手。
宋阮阮的頭髮披散著,雖說睡了不短的時間,但頭髮卻一點都沒有亂,柔順黑亮的彷彿墨色的綢緞似的,觸感也很好。
似乎從易然見到宋阮阮開始,宋阮阮便一直維持著這樣的髮型,頭髮沒怎麼剪過,更沒燙過染過,頂多偶爾修一下劉海。
以前易然沒怎麼在意過女孩子的頭髮的問題。
但不知道是不是和小兔子認識久了的關係,前幾天在公司茶水間意外聽到女助手和同事抱怨自己燙染過度髮絲受損,當時易然出於禮貌並沒有插嘴,但心中卻想到了宋阮阮。
甚至當時腦子裡還出現了一個相當直男的想法——既然燙染會髮絲受損,為什麼要繼續燙染?
像自家小兔子那樣也很好。
當時冒出這個想法之後,易然自己都微微愣了一下。
有些想法突然出現在腦子裡的時候,就好像是冰山冒出海面的一角。
其實在更深的地方,它反映了一些自己潛意識裡未曾意識到的想法。
易然拒絕宋阮阮的時候說自己如果找女朋友的話是不會找宋阮阮這樣的女孩子的,因為她太乖了。可事實上他的審美傾向卻在逐漸的由明艷外向大美人向溫軟乖順小白兔轉移。
上次齊越身邊帶了個黑長直的女孩,他還多看了兩眼,也不是說就對那女孩有什麼想法,細究原因大概還是從那女孩身上想到了宋阮阮。
易然在收回落在宋阮阮髮絲上的手的同時,也收回了自己的心緒,這時候扶著宋阮阮坐起來,順便往宋阮阮身後塞了兩個枕頭,讓她靠得舒服一些,順帶為小兔子答疑解惑,
「阮阮對進醫院之前的事還有多少印象?」
宋阮阮:「當時鬱景深說錄音的事情他可以解釋,要帶我去和他的朋友對質。只是在見他之前,我點了一杯飲品沒太注意成分,好像是酒精類的,所以路上有些醉了……」
易然微微揚了一下眉毛,沒說話,但宋阮阮留意到了這個小細節。
宋阮阮:「?」
易然:「沒什麼,阮阮你怎麼會點酒精類的飲料?」
宋阮阮將來龍去脈說了說,最後的落腳點在之前鬱景深的那句暗示。
宋阮阮說著說著自己也反應了過來,「不是那杯飲料的問題?」
易然笑得溫和:「如果是飲料的問題的話,阮阮怎麼會躺在這裡?」
所以是……藥?
宋阮阮沉默了一瞬。
有心想問那藥是不是鬱景深投的,可話到嘴邊又覺得自己問的多餘。
易然溫和道,「既然阮阮那時候有想到求助的話,應該也猜到了這個結果。」
宋阮阮咬唇低垂著視線。
她只是覺得自己喝醉了和他待在一起不安全,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他……
都不用宋阮阮說出口,易然就能猜到宋阮阮這時候在想什麼。
無非都是一些自責的東西,覺得自己沒用,不夠警覺,不該上鬱景深的車給鬱景深可乘之機。
事實上宋阮阮也確實是這麼想的,這也是之前易然一直擔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