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得微紅,眼睛亮著光,笑容也發著光,跟明晃晃的太陽融在一起。
他手插進褲兜裡,懶懶散散跟著這群人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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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過得飛快,氣氛熱烈歡快,第二天,賀蘭訣從起床就開始緊張。
她上午有八百米,下午有三千米長跑。
賀蘭訣換一早上就在操場熱身,好在今天還有不少別的專案,加上球場還有籃球賽和排球賽,圍觀跑步的人不多。
上午的八百米還在賀蘭訣的承受範圍內,她耐力好,最後衝刺力也不錯,出乎意料挺進了半決賽。
剛下跑道,唐棠給她遞水遞毛巾,賀蘭訣目光掃了一圈,沒看見廖敏之,也沒看見況淼淼,猜他們應該去籃球場看顧超打球去了。
體委興沖沖拍她肩膀:“不錯啊賀蘭訣,你適合長跑,跑得挺穩的,下午的三千米準能行。”
三千米安排在下午兩點半,體委過來喊賀蘭訣上場,大家都簇擁著賀蘭訣走到預備席。
賀蘭訣已經有點腿軟、臉色發白,心頭飆汗。
她平時運動很少,高一那次三千米,完全是誤打誤撞被推到跑道上去的,跑到最後幾圈,那種瀕死感,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體委看她滿臉緊張,給她扇風:“放輕鬆,放輕鬆,實在不行就中途放棄嘛,沒關係的。”
裁判槍響,跑道上身形拔開,各自把握節奏邁步,賀蘭訣夾在其中。
開頭幾圈人不少、從第三圈開始,跑道上的女生一撥撥退下來,到後面,留下的人越來越少。
賀蘭訣跑完第四圈就已經承受不了,滿腦子想退縮,聽見耳邊一聲聲的加油聲,又想咬牙再撐一會。
體委全程給她加油打氣,跟著賀蘭訣在內圈陪跑,時不時給她打氣:“加油啊賀蘭訣,加油啊。”
她面色煞白,上氣不接下氣,喉頭髮腥,想讓他閉嘴,想他說,別跑了賀蘭訣,夠了。
嗚嗚嗚,有沒有人讓她停下來?
為什麼都在給她加油?
賀蘭訣擅長忍耐。
只要她的腿還邁得動,只要身體不自己倒下,她就能多忍一秒,再一秒,最後一秒。
賀蘭訣跑完了全程。
她出了一身汗,面色潮紅,唇色發白,佝僂著背,明顯是很不舒服。
過來攙扶的人不少,體委去裁判席看過,喜滋滋回來表揚她:“賀蘭訣,你挺厲害,第七名。前面五名都是田徑隊的。”
大家攙著她回到大本營,幾個同學披著校服躲在角落裡刷手機,看大家攙著賀蘭訣過來,紛紛讓位子。
賀蘭訣搖搖頭,直直站著,面色青白,擠出幾個字:“我想吐。”
“怎麼辦?要不要去醫務室?”大家都緊張地圍上來。
唐棠有經驗,連忙塞過來兩枚齁鹹齁酸的話梅:“別吐別吐。”
果然好了點,賀蘭訣在座位上坐了半個小時,大家看她面色漸漸恢復,各自散開去看別的比賽。
賀蘭訣自己待了會,咬著唇,自言自語說了句:“說話不算數。”
她木著臉,晃悠悠朝著教室走去。
這該死的高二樓,為什麼要建在這麼高的地方?為什麼要修這麼多樓梯?
賀蘭訣挑了條近路,從大草坪橫穿,經過垃圾站,打算從小樹林繞過去。
有人堵在她要走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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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聲幽幽:“分班後很少見你。”
“有一次在校外看見……你騎著車,轉眼就過了,我在後頭喊你的名字……”
“高一班級群你也退出了,我發訊息你也沒回。”
“廖敏之……你能說句話嗎?”
賀蘭訣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