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書包鋼筆。他打我們打得越狠,我們越不吭聲,但就是不撒手。那個半死的胖子看我們這樣,也覺得沒了意思,斷了對我姐的心思,李江東的財路從此就斷了。”
李江北的眼神又變得空洞了,霎時間又變得兇很。
“可是,沒想到會出現個陸叄原。”
“他仗著自己的錢勢,和李江東沆瀣一氣,連哄帶騙,逼的我姐成了小叄。那一年,我姐才17歲。”
李江北把剩下的半截菸頭按在桌子上,菸灰四散,和他的眼睛一個顏色。
“那時候你在幹嘛?你應該還在讀高中,高叄對吧?”李江北問柳慕江,卻不等她回答,就自顧自地繼續說了:“都說二八年華可貴,可我看卻是最輕賤的年紀。你還在象牙塔裡當公主的時候,我姐就已經給陸叄原和李江東強逼成了小叄,有錢和沒錢的區別,就是這麼可怕。”
“換作是你,你要不要好好和陸叄原算算這筆賬?”
李江北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抿著嘴巴,好像在等柳慕江給他一個答案。
柳慕江可憐李江北,卻也不認同他,她把包裡的檔案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開口道:“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清高,該算的帳,你不是都算清了麼?”柳慕江的食指在桌上點了一下,“鐺”一聲響,“陸叄原這輩子都要在監獄裡度過,”她的手指又點了一下,又一聲響,“肖顯也只能苟且偷生,”第叄下,“李江東也已經死了。”
她抬起頭看著李江東,眼神裡都是冰。
“你還想要什麼呢?”
李江北聽了她的話,無所謂地笑了笑,那笑意未達眼底。
“我想要我的家,我想要一條江。”
柳慕江又記起了,他說過的那條萬龍江。
“萬龍奔騰,志在四方,東南西北,自是一疆。江東原本是家鄉,江南最是迷人斷腸,不識江西真面目,而江北…江北卻是爭歌朝揚,一種風流一種死。”
他的話古怪,柳慕江卻聽懂了,李江北的確是像她猜測的那樣,他壓根沒有替自己打算過好下場。
李江北瞥了一眼柳慕江,說道:“20億算什麼,陸叄原的臭錢我並不稀罕,我只想要我的家還有那條江。你還記得麼?我和你說過的,我從小生活的地方,有山有水。可你看看桐城,這裡只有山,沒有水。我本來也像你和陸雱那樣,是受著寵愛長大的,可你看看我們現在。”李江北把手一攤,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柳慕江,又指了指自己,“你是審判者,我才是被審判的人。”
李江北的臉色從開始到現在變了好幾次,由黑變白,由白轉青。
“錢真是好,能讓你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陸叄原毀了我的家,而你卻來問我還想怎樣?”
李江北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你們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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