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別停……方才那樣怪舒服的……”她有些納悶,素娥日日在承恩殿陪著她,這一手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她竟一無所知。
她直覺哪裡不對,但此時半夢半醒,昏昏沉沉,心思略微一轉便卡住不動了。
就在這時,素娥的雙手又移到她的肩頭,卻並未在那裡稍作停留,竟順勢往前滑去。
沈宜秋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轉過頭一看,朦朧水霧中,正對上尉遲越的雙眼。
黑沉沉的眼睛裡神色莫辨,彷彿有風暴在其中醞釀。
她忽然一陣心慌意亂。
男人俯下身,貼著她耳邊道:“上回太子妃伺候孤沐浴,這回輪到孤投桃報李。”
話音未落,沈宜秋只覺前襟一空,回過神來,衣帶已經隨水流飄遠。
耳邊傳來男人不滿的聲音:“哪有人穿著衣裳泡熱湯的。”
聲音一頓,只聽嘩嘩的水聲響起,他已經進到了池中,頎長勻稱的身軀在澄澈的泉水與霧氣中若隱若現:“過來,孤教你怎麼泡。”
沈宜秋只瞥見一眼便趕緊挪開了視線,恍然意識到自己此刻衣不蔽體,趕緊以手臂環住雙肩。
正想著怎麼找個藉口上岸,忽覺整個人往後一傾失去了平衡。
沈宜秋不覺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已經栽入太子懷中,她不由自主想掙開他。
“別動,”男人在她耳邊道,“孤又不能做什麼,只是幫你捏捏腿,免得明日起來疼。”
沈宜秋上岸的時候渾身上下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她也不喚宮人來伺候,草草地擦了擦身體,披上寢衣,回到寢堂中,一頭栽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第72章 愛慕
沈宜秋離去後,尉遲越背靠著池壁,雙臂搭在池邊文石上,長長撥出一口氣。
伺候太子妃沐浴真不是樁輕鬆的差使,差點沒搭上他的半條命。
他在湯屋中又待了近半個時辰,這才回到寢堂中,撩開層層疊疊的錦帷和紅紗帳一看,太子妃已經睡著了,只見她抱著衾被朝外側躺著,寢衣袖子卷至臂彎,一條腿伸出被外,玉足潔白,仿若蓮瓣。
尉遲越喉結動了動,上前替她拉好袖子,又捉著她腳踝塞回被中,指間的滑膩似在提醒他方才湯池中的感覺——他一向不喜歡與人肌膚相觸、耳鬢廝磨,只覺狎暱又彆扭。
可方才在熱泉中,她光潔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卻只叫他意亂情迷。
若非心中殘存一線清明,知道絕不能叫她冒成孕的風險,他方才恐怕已經難以自持要了她。
沈宜秋在睡夢中若有所感,遠黛似的雙眉微微一蹙,紅唇微翕,綿長的呼吸一時變得急促起來。
密而長的睫毛小扇子似地覆在眼上,隨著微翹的眼尾勾出俏皮的弧度。
她的肌膚中仍舊透出薄薄的嫣粉,也不知是紗帳映紅的,暖氣燻蒸的,還是夢到了什麼令她含羞之事。
尉遲越捏了捏眉心,有些困惑,他從來不是縱情聲色的人,這種事雖能帶來一時快意,卻轉瞬即逝,並不能叫他耽溺,遇上朝務繁忙時,他甚至覺得是種累贅。
可如今他對沈宜秋的渴望一日更甚一日,他的身體裡彷彿時時都燃著一把火,她的一舉手一投足,一句無心的話語,甚至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都在往火中添柴加炭。
他掀開衾被一角,小心翼翼地躺下來,側身對著沈宜秋端詳了一會兒,腹中的邪火又有竄起的苗頭。
尉遲越趕緊調息運氣,在心中默誦了一篇道德經,這才漸漸睡過去。
翌日清晨,沈宜秋睡得正酣甜,忽覺有人揉捏她耳垂,一聲又一聲地喚她的小字。
她有些惱怒,轉個身扯起衾被矇住頭。
太子從後面抱著她的腰把她從被子裡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