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頑不靈,說你都是浪費口舌。快把你爹帶走,鬼哭狼嚎的,他老孃我還沒死呢!”
池祝清了清嗓子,這老太太偏心眼子個沒完了!
他袖子一擼,就要說話,卻是被池時一把拽住了,“祖母說得十分有理,可不是麼,我母親同哥哥是體面人,可我同我爹不是。誰來惹我,我就揍誰,再讓我爹哭得全京城都知曉。”
“我哥哥這個狀元,是他十多年寒窗苦讀沒日沒夜學來的!堂堂正正,不怕人查!誰要敢壞我哥哥名聲,毀他前途!別怪我不客氣。”
池時說著,看向了池老太太,認真的說道,“誰都不行!”
她一說完,袖子一甩,拽了一把池祝,又挽住了姚氏的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池祝回頭看了看,見先前還說閒話的那一群人,此刻一個個的縮著脖子,像是一群鵪鶉似的,忍不住驚歎出聲,“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不像你爹我,那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池時呵呵了一聲,甩開了他的衣袖,“你算什麼秀才,你又沒有考中秀才!”
姚氏笑了笑,“你別理會你阿爹了,你大老遠的回來,身上黏糊糊的,定是不舒服,快些回去沐浴更衣了,咱們再一道兒用飯。”
“你祖母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這人在外行走,可不就是要說那場面話,做那場面事。阿時你那嘴像是刀子似的,見人就割,也不怪好的壞的。”
“最近更是越發的不剋制了,想來是有楚王兜底,把你都慣壞了?”
池時一愣,哼了一聲,嘟囔道,“阿孃未免太高看周羨了,他何曾慣我,倒是我處處讓著他!”
姚氏捂著嘴笑了起來,她壓低了聲音,“快去吧!阿孃啊,給你哥哥尋摸了幾個好姑娘,之前不好提,現在他立業了,也該成家了,咱們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一會兒一起參詳參詳。”
池時眼睛一亮,拔腿就跑了。
池祝瞧著,搖了搖頭,同姚氏一道兒,進了自己住的主屋。
他一進門,姚氏便立馬轉身,將那房門給關上了。
她豎起耳朵聽聽了,見屋子周圍並沒有人,方才朝著放著床榻的裡間行去,又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兩盞茶,在其中一杯面前,坐了下來。
池祝不明所以,但見她神色嚴肅,在另外一盞茶麵前坐了下來。
姚氏面色一正,認真問道,“夫君是何時知曉阿時是女兒家的?這麼多年,我從未怪過你,只為你感到可惜。你此番來京城,要做什麼,我不過問。”
“但是,阿時的秘密的,請你給她守住了。”
第二九零章 心知肚明
不等池祝說話,姚氏又輕嘆了口氣,“也是,你是個仵作,又不是個瞎子。小時候,你時常帶著他們兩個,漫山遍野的玩兒。春日去踏青,夏日去摸魚,秋日摘果子,冬日去玩雪。”
“想來早就知曉了吧。先前我聽著,說阿時考科舉的事,還不覺得,可那兄妹二字一出,差點兒沒有把魂給嚇掉了。”
“我有時候想,你不做仵作了,也不是壞事。你以前在京兆府的時候,那是天不亮便出去了,有時候我都睡了一覺了,你方才披星戴月的趕回來。”
“一去查案,好些日子不在家,連帶著我擔驚受怕的。後來,你無所事事了,整個人倒是放鬆了下來,阿時沒有見過你之前的樣子,倒是瑛哥兒,開懷了許多。”
池祝聽著,亦是感慨萬千,“夫人給我體面,這麼一說,倒顯得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阿時的身份,你也不必擔憂,大梁不允許女子考科舉,可沒有說不允許女子當仵作。”
“便是天下人皆知阿時是女郎,也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事。”
姚氏聽著,立馬陷入了思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