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賊首抓住了散校郎,生生將他......!”卻是不忍說下去,抬手捂住了眼睛,感傷不已。
韋康安額頭滲出冷汗。
如果魏長樂所言屬實,馬靖良死於山陰匪寇之手,那麼自己這個朔州長史肯定是要倒大黴。
“刀....!”崔管事抬起手,目中噴火,指著魏長樂腰間佩刀,含糊不清道:“那刀......散校.....散校郎的刀......!”
“不錯,這確實是散校郎的刀。”魏長樂正色道:“賊首見到大批援兵趕到,丟下散校郎便撤走。下官急忙去看散校郎傷勢,他傷勢太重,已經無力迴天......!”
韋康安方才見過馬靖良的屍首,被人差點撕成兩半,這要是還能活,那才是見了鬼。
“散校郎臨終前,將此刀贈送於我。”魏長樂嘆道:“他讓我以此刀為他報仇。為了讓散校郎去的安心,我毅然答應,也接受了他的賜刀。”
韋康安皺眉道:“散校郎都不敵這賊首,你能殺他?”
“那倒不是。”魏長樂一臉坦誠,“下官確實沒有那等本事。段軍使領兵殺入賊巢,將亂匪一網打盡,並且重傷賊首,將他捆綁。下官見到賊首,便想到散校郎被害的慘狀,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便要此刀砍下了賊首人頭,也算是為散校郎報了大仇!”
韋康安將信將疑,不過懷疑居多,相信居少。
“這是下官寫的東西,詳細說明了情況。”魏長樂從袖中取出一道文牘,雙手呈給韋康安,“長史大人既然負責此案的調查,下官就呈給大人了。”
韋康安接過文牘,隨意翻了兩下,問道:“魏長樂,你說的這些,可有人證?”
“有!”魏長樂毫不猶豫道:“河東馬軍軍使段元烽可以為下官作證。大人如要細查,可以傳喚他!”
韋康安嘴角抽動。
傳喚段元烽?
老子真有能耐傳喚那頭火豹,也就不會在朔州長史的位置上待著。
魏長樂一臉誠懇,心中卻是冷笑。
他知道韋康安和馬宅眾人肯定不相信自己的話。
而且這些人也都懷疑馬靖良之死與自己有關。
但他並不在意。
他便是喜歡看到這些人滿腹懷疑,卻又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馬靖良是自己所殺。
該說的都說了,最後一句話丟到段元烽那邊。
馬靖良被殺,當然不是小事,這韋康安也只是打前哨,上面肯定還會派人調查。
不過魏長樂咬死這套說辭,其他一切,都交給段元烽和魏氏去應付。
段元烽固然會竭力掩飾真相,而魏氏那邊,也當然不可能讓真相曝光。
魏如松即使不為魏長樂考慮,只為整個魏氏著想,也絕不會讓馬氏抓住魏長樂殺死馬靖良的把柄。
他雖然附身魏氏二公子身上,但本人對魏氏卻並沒有什麼情感。
魏氏此番吞了不少懸空寺的兵器和黃金,這善後工作,當然也要替魏長樂去做好。
山陰本是河東不起眼的一個小縣,但魏長樂心知自此之後,這處小縣必然成為幾大勢力爭鬥的焦點。
歸其原因,終究還是那座金山。
“崔管事,跟本官走一趟吧!”魏長樂扭頭看向崔管事,淡淡道。
那崔管事驟然變色,不自禁往後退了兩步。
“本官知道這兩年都是你負責山陰稅賦。”魏長樂冷笑道:“散校郎先前就已經答應過交賬,但衙門裡的人過來找你交賬,你卻避而不見,是何道理?”
崔管事額頭瞬間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