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樂這才起身,走到門邊,確定芭蕉走遠,這才栓上門。
回到桌邊摘下面具,拿起茶壺,對著壺嘴喝了一口,心中卻是琢磨起來。
芭蕉羅漢提及的官家夫人到底是誰?
該不會就是蘇長青的夫人吧?
在山陰能被稱為官的,當下除了自己,便只有兩名佐官。
若往前推,那就要加上蘇長青。
蘇長青夫婦兩個月前莫名其妙消失,難不成被囚禁在懸空寺?
說也奇怪,雖然身處狼窩,這一夜倒是睡得很香。
次日一大早,卻是有人挑著扁擔將早餐送到院內,羅漢僧各自領取。
魏長樂也觀察了一下人數,領取早餐的有十人左右,如果院內住了十八羅漢,卻有小半沒出現。
這便可以推斷出,羅漢僧平日的職責應該是在懸空寺外圍看守要道,而且分為兩班輪值。
也難怪昨夜芭蕉羅漢說負責看門。
到了時辰,昨晚出現的降龍羅漢便安排人出寺輪值。
降龍羅漢知道魏長樂身子不舒服,本要安排開心羅漢替班,但魏長樂還是主動跟著傅文君一同出門。
他心中知道,如果讓傅文君和開心羅漢一起去值守,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搞不好就要被開心羅漢識破。
能夠列入十八羅漢,肯定都不是窩囊廢。
傅文君畢竟是女人,雖然假扮坐鹿羅漢,盡力掩飾,但偶爾間動作還是有女人味。
更何況她身材豐腴,細腰圓臀,胸脯腴沃,獸皮大氅包裹的時候看不出來,一旦稍有鬆懈,很容易看出破綻。
兩人出了羅漢禪院,輕車熟路,到了坡上,便見到道塵師兄弟正靠在樹下打盹。
這兩人害怕大帥發病時候被連累,竟真的在這裡待了一夜。
魏長樂咳嗽兩聲,兩人驚醒過來。
那師兄不滿道:“怎麼才來?”也不多言,和道塵起身回去寺內。
看到兩人進寺,魏長樂才長出一口氣。
“師傅,昨晚睡得怎樣?”
“你睡了?”傅文君反問道。
魏長樂哈哈一笑,道:“睡得很香。”
傅文君輕笑道:“難得你還能睡得著。”
“昨晚芭蕉羅漢到了我屋裡。”魏長樂走過去,在崖邊一棵古松旁坐下。
傅文君跟了過去,猶豫一下,便坐在了魏長樂身邊,輕聲道:“我聽到一些動靜,但聽不見說什麼。”
魏長樂當下將芭蕉羅漢所言盡數告知。
“看來這兩撥人的矛盾已經很深。”傅文君微微點頭,“我昨晚也琢磨了一晚上,只覺得西相和羅漢僧未必是河東馬氏的人。”
魏長樂笑道:“英雄所見略同。”
“你是怎麼想的?”
魏長樂收起笑容,正色道:“大帥至少四年前就與馬氏勾結。按理來說,如果大帥手中有馬氏覬覦之物,馬氏應該立刻就會派人過來。但無上和尚卻是在兩年前才姍姍來遲,這一點就很可疑。”
“有沒有一種可能......!”傅文君微一沉吟,才輕聲道:“大帥是牆頭草,暗中做了些連河東馬氏都不清楚的事情。”
魏長樂頓時來了興趣,道:“師傅的意思是,大帥兩面下注?”
“大帥在懸空寺發現了秘寶,這個應該不存在問題。”傅文君道:“發現秘寶之後,他一直在盤算如何利用,斟酌再三,找上了河東馬氏。”
魏長樂點頭道:“應該是這樣。”
“雙方達成了某種協議。”傅文君雙眸清澈,斟字酌句道:“但事後不知是馬氏未能兌現承諾,還是大帥覺得開出的條件太便宜了,所以生出悔意。”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