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不屑,優柔寡斷,遲早會成為旁人的墊腳石。
溫姝壓了壓聲音,道:“姐姐,您現下心慈手軟,日後,謝夫人也會對您心慈手軟嗎?您怎麼能這樣自私,不去想想太子殿下?這孩子若是平安落地了,太子就算是順利登位,這也是第二個謝乘風……”
太子妃硬生生打了個寒顫,她嚥了咽口水,想起了太子,又看著溫姝尖銳到幾乎刺目的眼神,不由道:“你就是這麼想的,這才對我下手的?”
溫姝一怔,快速地避開了她的目光,冷聲道:“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我也不是求你,不過是合作罷了……”
太子妃閉了閉眼睛,顫聲道:“不幹,我是不幹的……我得給肚裡的孩子積德……我不幹……這種事情我不幹……太子殿下也不會叫我幹,我同你是不一樣的……”
溫姝攥著手心,是真沒想到太子妃還有不受自己糊弄的一天,不由厲聲道:“娘娘,您現下不幹,日後……”
沒等溫姝講完,邊上就有下人來拿帕子堵了她的嘴,硬生生把溫姝拖出去了。
老嬤嬤冷笑一聲,叫人出去收拾收拾她,邊往京裡遞訊息,她方才瞧著,這溫姝,怕是投了顯王名下去了。
老嬤嬤又溫言安慰起太子妃來,好半天才叫人心情平復。
過後又遞了信去問問太子,溫姝的狐狸尾巴已然藏不住了,又給太子妃長了教訓,已經毫無價值,何不送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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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府裡,大謝氏在明月的院子裡等訊息,沒一會,謝氏便也來了,幾人就閒話著打發時間。
家裡幾個女郎都還不曉事,幾個長輩也並不想叫她們曉得,因而還直直睡到現下,沒跟著來等。
幾人乾坐著也坐不下去,大謝氏就講起了趙夫人的事情,自打上次把謝歡送到大牢裡了,明月就沒再關注中間另一個當事人了,饒有興趣地聽起來。
大謝氏想起就覺著無語又好笑,道:“這趙夫人,她真是個奇才啊,她家裡的人也管不住她,我就奇怪了,她官人在家也是叫她這樣管著的嗎?先前逮著咱們家的舒姐兒折騰,現下就去找顧家的不痛快,叫了人,整日在顧府外邊那條街上痛罵,圍觀者超百人……”
倒也不是痛罵,顧府在長知街上,前後都無鄰舍,趙夫人帶著個戲班子,日日堵在長知街的街尾唱大戲。
唱的不是旁的,就是那主人公有個名兒叫環姐兒,戲裡打蘇州演到京城,就差指名道姓了,偏偏又沒有指名道姓,整日咿咿呀呀,自覺是唱善戲,又不要銀錢,長正街一度叫百姓堵了路,到了午時熱起來了,戲班子還白髮甜湯咧,自然就更得民心了。
明月同謝氏聽得都笑起來。
趙夫人獨獨在這樣的事情上是機靈的,她不往長知街的街頭去,因著顧大人是要打那上朝的,她雖橫,卻也不敢當著顧治成橫,獨在後街唱,后街正對著後院呢。
這已經唱了好幾日了,趕也趕不走,報官也無用,人家做善事呢,這大熱天的,給老百姓找找樂子,白拉個戲班子日夜唱不停,還白髮甜湯,你平白叫人滾蛋,別怪人路過你門前就吐兩口口水。
清河郡主氣得肝火都燒起來了,去宮裡找了好幾回太后娘娘,兩人像是沒談攏,太后現下接了她的帖子都回避。
清河郡主現下已經不出門了,臉皮掉在了地上,不得有個十天半個月地撿回來啊。
大謝氏提起來就笑個不停,邊嗑瓜子邊搖著扇子道:“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原先還預備去娘娘跟前告這瘋婦一狀,真是萬幸沒告,且等她折騰兩日,解解氣再說……”
清河郡主身份貴重,能這樣噁心噁心她,大謝氏一輩子都少見這樣的場面。
明月沒想到這趙夫人還真是個徹徹底底的‘赤忱人’,管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