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謝琅玉喝了口粥,好笑道:“別嚇唬她了,給我拿件披風來吧。”
趙全福連連點頭,道:“您平日裡也這樣愛護身子便好了,往日裡要您披件您還不樂意呢。”
謝琅玉披了披風,靠在床頭喝了一碗肉粥,明月就拿了雙筷子,不住地給他夾菜,直直地看著他。
謝琅玉吃了片藕,讓她別夾了,他端著碗,見她還望著,就道:“要嚐嚐嗎?”
一碗肉粥,味道總歸是那樣的,沒什麼嘗不嘗的,明月卻道:“你吃得飽嗎?”
謝琅玉點點頭,讓趙全福又拿了個勺子來,把碗轉了一下,道:“小心燙。”
明月坐在榻邊,謝琅玉穩穩地端著碗,指尖燙得微紅,明月就在他碗裡舀了一下,抬眼看他一眼,送到嘴裡喝了一口。
確實有點燙,沒什麼味道,明月喝了,莫名就不好意思一直看著了,謝琅玉便一個人喝粥了。
喝完以後,謝琅玉把碗擱在小案上,明月連忙把勺子也擱在碗裡,同他的勺子靠在了一齊。
趙全福便把東西收走了,謝琅玉便靠在床頭,微微垂著眼睛,神情有些懶散。明月坐在床邊看著他,講起了白日的事情。
謝琅玉安靜地聽她講,最後道:“好勇敢……當時害怕嗎?”
明月抿著唇笑了笑,講不害怕,又有些緊張道:“那個字條……我當時沒旁的法子了,那人拿了紙條就走了。”
謝琅玉便又問了那人的樣子,明月仔仔細細地講了。
謝琅玉道:“像是太子的人,他的妻子姓溫,族中有個弟弟能對的上。”
明月見謝琅玉有數,心就放下了一半,有閒心問起旁的了,“太子妃什麼年紀?長什麼模樣?”
明月見過身份最尊貴的夫人,還是趙侯夫人,確實是氣質典雅,很有韻味的婦人,不曉得太子妃又是何等模樣。
謝琅玉想了想,道:“二十九,長得應該還蠻高的。”
明月歪著臉看著他,“你這麼清楚啊。”
謝琅玉笑了一下,黑色的披風披在身上,襯得他膚色冷白,這麼靠在床頭也不顯狼狽,笑起來照樣很招眼,他道:“我先前在禮部擔了虛職,明年是太子妃的三十大壽,我來江南之前,朝堂上為了這事吵過架……我記得是為了太子妃一件禮服,本來從頭到尾要鑲嵌十八顆珍珠,太子妃像是鑲了三十六顆……她個子應該是蠻高的。”
還大壽,講得人家年紀多大似的,明月看他一眼,忍不住也笑了一下。
明月又想起那個字條,有些不安道:“是不是不該給他呀……我,我給的是我自個寫得。”
明月今個在門縫裡,給的是夾在名帖裡的字條,她閒來無事照著謝琅玉的筆跡練的,她捨不得撕謝琅玉的名帖。
其實給不給,太子那夥人總會找到旁的理由,回到京城找事,但當謝琅玉聽見明月講,那是她自個寫得時,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側著頭看著她,道:“你怎麼這麼聰明呀?”
明月臉一紅,抿著唇也笑了一下,輕聲道:“我學的可像了。”
謝琅玉笑過以後,沒問她為什麼學寫自己的名字,只道:“以後如果給了名帖就能過的事,給了就算了。”
明月抿了抿唇,道:“我怕給你惹麻煩了。”
謝琅玉笑道:“我不怕的……且這不叫麻煩,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才叫麻煩。”
明月有些羞赧,她看了謝琅玉一眼,又很快地移開了眼神,問起來旁的,“今日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那麼大的動靜,抓了那麼多人……你,是不是就要回京城了。”
謝琅玉道:“是京城裡的人,先前來的時候,還帶了密旨,要拿這次鹽務動手。”
謝琅玉安靜一會,道:“還有幾日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