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案上,便不講話了。
外頭叫賣講話的聲音直吵耳朵,翡翠倒了杯熱茶,打量著明月的臉色,小聲道:“姑娘,這定是假的呢,這溫公子不安好心,憋著壞呢……”
溫冀遠在信上寫了,謝琅玉似乎要同趙侯的女兒定親了。
明月端著熱茶暖手,靠在車壁上,長長的睫毛垂著,小聲道:“當然是假的……我就是擔心他,溫冀遠怕是在試探我呢,我們的事情,府上一個口風也沒漏的,溫冀遠多半不敢確認,只能各方打探了,連我這都要故意刺一下……連遠在蘇州的我都受到餘波,他在京城的處境又該有多艱難啊……”
翡翠反應過來了,安慰道:“咱們就當做沒瞧見的。”
明月點點頭,沒一會又高興起來,笑著道:“他肯定能對付的,我且穩著,不拖他的後腿了。”
明月把剩下的信件都收到匣子裡,預備帶回府上去。她翻了信封上的名字,分了院子放起來,還瞧見了一封給明家二娘子的,沒寫明嬌的大名,左右翻看,也沒見人留名,明月並不拆妹妹的信件,都收好了,想著回去再問問她。
馬車走了小半個時辰,出了大街,拐進永昌坊,又走過一條長巷,這才到了趙府。
趙府的下人們早早就守著了,開了大門,見了車架便笑著招呼著進去了。
明月坐在車架裡,貼著簾子縫往外瞧,見車架打大門進了,不由好笑,低聲道:“還真是不一樣了,做了主母,還開大門迎我了。”
女郎走親串友,多是走側門,大門平日裡是少開的。
車架穩穩地駛進去了,趙家的府邸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一應俱全,路上都是平平整整,車架直直到了垂花門,橘如已經在這候著了。
橘如披著暗色福紋披風,頭髮挽做夫人髻,帶一隻金絲飛花步搖,面若桃花,眉眼含笑,手裡捧著個鎏金小手爐,亭亭玉立地站著,一旁陪侍著幾個穿鴉青小襖的丫鬟。
不要丫鬟來搬凳子,橘如就迎過來扶人了,邊給明月掀簾子,邊笑道:“來的真晚,再遲一些,你乾脆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