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都捂著嘴偷笑。
見明嬌領著兩個妹妹出去玩了,謝氏這才顯出了兩分愁苦來,摸著牌道:“我這個弟媳可真是發愁,整日就是打牌……就這一兩日的功夫,在下邊覺著無聊了,又拉了好幾個京城婦人,在院子裡搓開了……這傳出去,像什麼話?”
旁人打牌是解悶,當個玩意,吳氏則不一樣,整日除了吃膳睡覺,腦子裡就這點事了。
怪不得一早上就拿嬌姐兒作伐子,大謝氏好笑道:“打個牌還把你煩著了,她若是想管家了,你又要煩了……”
這倒也是,謝氏這麼想想,竟然也能平心靜氣了。
大謝氏倒是覺著這吳氏是個妙人,笑道:“她性子倒是活泛,同什麼人都能講到一齊去……”
兩人講起閒話來,明月原本懶得陪著明嬌出去撒野,便陪著看牌,後來也無趣,就去內殿裡看看謝琅玉,他喝了藥,睡得沉,明月不捨得吵醒他,醒了就太難受了,便掀了被子瞧瞧他的繃帶,見沒有滲血,便拿了料子去外邊做衣裳。
這麼幾日過去了,天氣時晴時陰,這一樁遇刺的事情才出了結果。
這日早晨,一大家子在一齊吃早膳,幾個小的一人一句話就搞得桌上熱熱鬧鬧的,吃了個把時辰才跑出去撒歡。
幾個大人則坐起來講起前邊的事情來,明月陪坐在一邊,邊撿著糕點吃,邊聽著幾人講話。
謝知這幾日沒休息好,氣色很差,神情卻是輕鬆的,捧著杯茶講話。
這一次甭管是誰派的刺客,這筆賬都推在太子的頭上了,皇帝震怒,其中有多少是為了謝琅玉受傷,有多少是覺著太子年長,他的安危受到了威脅,就只有他自個曉得了。
總之前邊今個已經下了旨,戶部,兵部,禮部許多人被撤走,不少人下了大獄,皇帝派了宮裡的人去搜家,其中八成都是溫黨的人,這道旨意一下去,朝中怕是要引起震盪,人人自危警醒。
溫黨原先還想著叫溫閣老重回朝中,如今怕是要成為人人追打避之不及的落水狗。
謝知講起這個還有些唏噓,他能看出這裡邊的官司,到底是誰傷了謝琅玉已經不重要了,皇帝就是想拔出根深蒂固的溫黨,這個顯赫了幾十年的溫氏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