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搓了兩把牌,紛紛散了。
清河郡主也沒久坐,上了回家的車架,閉著眼睛靠在車壁上,謝歡坐在邊上給郡主打扇。
車裡擺著冰盆,難免還有些悶熱,清河郡主有些煩躁地擺了一下手,道:“你自個扇吧。”
謝歡也不生氣,好脾氣地給自己打扇了,只給清河郡主到了杯茶水。
車架走過了東府,行在西府的牆院外邊,清河郡主挑了窗簾看著,看了一會,突然同謝歡道:“你父親心裡怕是還念著……”
謝歡低著頭搖扇子,眼神閃了閃,抬起頭來時還是笑道:“到底是親生的……不太一樣。”
顧治成膝下無子,這是清河郡主的痛處,她抿了抿唇,重重地呼了口氣,像是在同謝歡講,又像是在同自己講,“他不是在意這個的人……我叫他別認,他不就沒認嗎……”
謝歡像是很贊同,附和了兩句,並不多講。
車架裡安靜一會,沒人講話了,那句‘到底是親生的’,卻在清河郡主心裡晃來晃去,叫她人都恍惚了。
車架回了顧府,顧治成像往常一樣不在院子裡,清河郡主在屋裡走了一圈,便坐下來彈琴,她彈得心不在焉。
一旁的嬤嬤瞧出來了,便同謝歡使了個顏色,謝歡本來在一旁看書,被她這樣瞥了一眼,心裡覺得疲憊,面上還是連忙問起來了,道:“母親怎麼了?”
清河心裡難受,她直了直身子,手指無意識地撥弄琴絃,看著謝歡道:“若是我同顧郎的孩子還在……多好啊。”
謝歡把書合上,隨口安慰道:“您好好養身子,日後還會有的。”
清河郡主想起了在謝府見到了趙家夫人還有太子妃,那都是青春靚麗的女郎,懷著孩子……清河郡主很快覺著疲憊起來,喝了安神的湯藥,好半天才得以入睡。
嬤嬤把帳子放下來了,見謝歡在一旁守著,便笑道:“女郎回自個院子去吧,過後會傳召您的。”
謝歡點點頭,便帶著丫鬟頭也不回地走了。
清河郡主睡到了下午,起來時日頭已經下去了,屋裡還是空空蕩蕩的,只有嬤嬤和丫鬟們收拾家件。
清河坐在梳妝檯前,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以前其實也有幾分漂亮的,雖然不算起眼,比不得那些天生麗質的女郎,但她身份高貴,這是旁人比不上的,她想要的從來就沒有要不到的。
清河郡主偏了偏腦袋,見鬢邊有了白髮,她趕緊拔了,穿上的衣裳,又重新梳了頭,再抹上胭脂,收拾了小半個時辰才好,叫來嬤嬤問道:“顧郎還是在書房嗎?”
嬤嬤點點頭,道:“老爺太忙了,不然早來陪著娘娘了。”
清河笑了笑,道:“您別安慰我了,他就是沒事也想不起我來的,他本就不在意後院的事情。”
嬤嬤便不好講話了,清河笑道:“總比對旁人上心好吧。”
等到了飯點,清河郡主忍著多看了會賬冊,這才提著食盒去了書房。
書房裡顧治成正倚在窗邊在看書,見她來了便笑了笑,懶洋洋地靠在小榻上,見她手裡還提著食盒,便道:“你顧著自己就好了,還辛苦跑一趟了。”
清河郡主看著他,這麼多年了,她一見到他,依舊有一種小女兒的羞澀,連忙摸了摸頭上的小釵,低著頭不好意思看他,只笑道:“我來陪陪你,怕你忘記吃膳了。”
顧治成便把書合上,和清河郡主在窗邊的小案上用膳。
清河郡主悄悄地打量著他,見他專心吃膳,躊躇了好久,才輕聲試探道:“顧郎,要不,咱們還是把歡姐兒改姓,認在名下吧。”
顧治成沒講話,他繼續吃了兩口菜,這才抬眼看著清河郡主。
顧治成的年紀已經不算小了,可像是不會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