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叔侄多久沒見了,一見面就這麼大火氣?”
帳篷裡,程軒懶洋洋地靠在一把搖椅上,對著朱高煦打趣道。
“嗯?”
朱高煦神色一愣,目光轉向程軒,隨即愣住了。
“侄子,你、你怎麼來了!”
程軒嘻嘻一笑,說:“這不是想二叔了嗎,所以就來了唄。”
朱高煦心裡一緊。
這笑容他太熟悉了。
回想當年在南京,他可沒少被這位侄子捉弄。
在朱高煦看來,程軒機靈得很,從不吃虧。
每次他露出這種笑容,肯定是在琢磨什麼鬼主意。
這笑容都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多年後再見到這笑容,他本能地感到緊張。
身為堂堂漢王,說出這種示弱的話,他自己都覺得憋屈。
但他真心不想招惹程軒。
論封地的富饒,大明之內誰能比得上他的漢王府?
偏偏這些優勢,莫名其妙就被這侄子給超越了。
再說財富,程軒在大明王爺圈裡簡直就是財神爺,九成的王爺都得看他臉色。
還好程軒不是朱高熾的長子,對皇位似乎也不太熱衷,不然面對這樣的對手,他可真是睡不安穩了。
儘管朱高煦明白,為了皇位,早晚要和程軒正面較量,但絕對不是現在。
他還沒那個底氣和程軒硬碰硬!
程軒聽了朱高煦的話,有點委屈地說:“二叔這話怎麼說的?侄兒怎麼會打你主意?”
朱高煦心裡暗罵:“信你才有鬼!”
嘴上卻豪爽地笑道:“是嗎?二叔也挺想你的,但現在有正事要辦,等二叔忙完了,咱們叔侄好好喝一頓。”
程軒笑著點頭:“好啊,好多年沒和二叔喝酒了,侄兒還真想和二叔聚聚。嗯,既然二叔說正事要緊,那我們就談談正事吧。”
朱高煦的笑容凝固了,就知道這侄子蔫壞,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不由自主地望向父親,見父親面無表情,心下一沉,趕緊抱拳賠笑道:“父親,我知道錯了,就是擔心您的安全,才自作主張撤軍回來的。”
說話間,他眼角餘光掃過大哥,眼神裡帶著點暗示。
大哥畢恭畢敬地上前一步:“父親,二弟說得對,聽說您有危險,我們一著急就擅自退兵了,請父親責罰!”
父親淡淡掃了倆兒子一眼,沒再搭理,轉而看向老四,開口問道:“小子,爽快點,你那新式火槍的製作技術,願不願意貢獻給國家!”
老四攤開雙手,無奈道:“父親,不是我不願意,只是這技術給了您,國家短時間也造不出來啊。”
父親哼了一聲,直接說:“那就把會造這火槍的工匠都交給國家。”
老四噌地一下站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父親,您這是挖我的牆角啊!這事辦不得,叔伯們也不會同意的,這些工匠都是他們託付給我的,您全要走,他們不跟我急眼才怪!”
父親冷笑一聲:“我想要的人,誰敢說個不字?”
老四大聲叫屈:“父親,您又來硬的?我都給國家湊了十萬精騎,您這也太過分了吧!”
父親根本不接茬,直接下達命令:“回去之後,我要見到工匠到位,圖紙到位,不然你就去家族祠堂養老吧,放心,這次你可以踏踏實實休息了!”
老四臉色一沉。
這年紀就要去祠堂養老,虧父親想得出來!
哪有這樣的長輩,專挑自己孫子欺負!
“父親,這可不行,要拿也得給點甜頭吧!”
老四表面上委屈,心裡其實並不太在意。這火槍技術他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