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躺在病床上,嘴唇乾裂、面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怎麼都罵不出來,只有心疼和難過。
顧念一將臉轉到另一側,“媽,你也來了,那爺爺奶奶他們。”
阮知許拍拍她?的額頭,柔聲說:“你放心,爺爺奶奶不知道,你繼續睡,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很快,顧念一的眼?眶蓄滿了淚水,強忍著不流下?來。
明明身體?更痛,但現在被人突然關心,她?的心頭、鼻頭滿是酸澀。
阮知許抽出幾張紙巾,替她?擦掉眼?淚,“不哭,好孩子。”
顧念一聽話閉上眼?睛,意識昏昏沉沉。
身體?插著尿管、引流管還有血氧儀、止痛泵,她?不能動,而且很痛、很痛。
她?睡得並不安穩。
一行人退出病房,留下?護工在那看著。
去門外商議晚上誰留下?來守夜。
陸今安微一斂眸,“我?留下?,我?是醫生,加上護工。”
“不行,他是男的不方?便。”
明悅不放心旁人,她?不留下?來不安心。
謝昀庭:“聽陸今安的,他比你經?驗多,力氣?也大。”
“可是一一都沒和他說。”
“她?也沒和你說。”
明悅垂下?了頭,在這件事情上,顧念一一視同仁。
阮知許嚴厲地說:“陸今安留下?,他贖罪。”
傍晚,其他人都走了。
陸今安看著躺在床上的女生,好像更瘦了,一陣風就可以吹跑。
纖細的手背上插入一個針頭。
輸的是氯化鉀,他知道,很疼很疼。
調到最慢,還是很疼。
陸今安起身用棉籤蘸水,給她?潤嘴唇,6個小時?內不能進水。
他是氣?她?不告訴他,更多的是想罵自己。
這麼久以來,竟然什麼都沒發現。
子宮肌瘤會導致月經?失調,會小腹痛,甚至可能噁心。
而他什麼都沒察覺到。
甚至在北城帶著她?走了那麼久的路。
陸今安不斷和她?說話,朗讀散文詩,像她?當時?在爺爺病床前一樣。
像他第一次見她?時?那樣。
“春天裡的事物都太淺薄,我?不要?春天,不要?玫瑰,不要?你眼?裡的淚光,我?只要?你一個完整的朝夕。”
“黃昏是一天最美麗的時?刻,願每一顆流浪的心,能在一盞燈光下?,得到永遠的歸宿。”
男人充滿磁性的嗓音,在房間裡迴盪。
顧念一時?而清醒、時?而沉睡,她?能聽見陸今安讀詩的聲音,每一次醒來都能看見陸今安。
他始終陪著她?。
陸今安不敢闔眼?,握住顧念一冰涼的手,給與她?溫暖。
告訴她?,他在。
顧念一睡了一會兒,嘴唇翕動,“陸醫生,對不起。”
聲音很小,幾不可聞。
但在深夜中,陸今安聽清楚了。
她?真的很能忍,再痛、再難受,都自己忍著。
確診到現在,忍受著難過、折磨、焦慮,還要?想怎麼瞞住他們。
自己做了手術出來,面對其他人的關心,第一反應竟然是道歉。
她?覺得自己說謊欺騙了人,她?覺得給別人惹麻煩了。
明明她?才是最疼的那個人。
陸今安握緊她?的手,輕聲說:
“顧念一,對不起。”
“你一個人,一定很辛苦吧。”
一句“你一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