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對你還好嗎?給你的彩禮錢呢?”
有備而來,連說?辭都準備得十分充分。
顧念一心下微顫,“還回?去了,我沒有同等的嫁妝與之對應,而且你們已經拿了100多萬了。”
她拿起抹布擦檯面,將一塵不染的大理石櫥櫃擦了又擦。
不能讓自己停歇下來,不想出去直面李慧玲。
李慧玲來了勁,“我女兒嫁給他們,這不是應該的嘛,在藍山的普通人家?,彩禮也需要好幾十萬加一套全款的房子呢。”
顧念一不斷地擦同一片地方,檯面亮到可以當鏡子使用?,“之前挑的那?套不是挺好的,壓力也小,還能留點錢裝修。”
“裝修錢留過了。”
原來如此啊,顧念一覺得真可笑。
替弟弟想好所有的後路,從未考慮過她一分一毫。
李慧玲懇求她,“一一,最後50萬,保證不會再要了。”
為了弟弟,一輩子死要面子的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開口借錢。
小時候,全家?快要露宿街頭,都沒有求過誰。
“媽,你有想過給我買個房子嗎?你有想過……”
顧念一說?不下去,心臟抽得疼,抬起手背揉揉眼睛,“你有想過,如果我和陸今安吵架了,我能去哪兒?萬一我和他離婚了,我有能去的地方嗎?”
李慧玲張口就來,“他們陸家?又不缺房子,你想去哪兒去哪兒,離婚了也要分你一半財產。”
她們的想法大不相?同,夏蟲不可以語冰,井蛙不可語海。
陸家?是不缺房子不缺錢,可是憑什麼給她呢,就因為結了婚嗎?
真走到那?一步,陸家?的律師團不是吃素的。
她能分到的部分,鳳毛麟角。
這個房子寫了她的名字有何用?,她沒出一分錢,真計較起來,廚房裡的一個鍋她都帶不走。
顧念一攥緊拳頭,語氣冷淡,“我沒有錢,也不會再去要,要買就買之前那?套。”
李慧玲恨鐵不成鋼,咬著牙說?:“你啊,爸爸媽媽養你這麼大不容易,讓你去讀師範,你不聽我們的,非要去學地理,出來工作也不穩定,你說?讀研就讀研,我們也支援,好不容易畢業了,就結婚嫁人了,成了人家?的,我們是一分好也沒撈到,盡落了埋怨。”
是她慣常使用?的套路,一哭二鬧,顧念一已經習以為常。
她的眼淚和不甘早已流盡,轉過身面無表情 ,“我自問我做得已經很好了,弟弟不是我的責任。”
李慧玲:“兄弟姐妹之間不都是互幫互助,你舅舅結婚的錢都是你姨出的,債也是你姨還的。”
大姨的事?情顧念一小時候就知道,做成這樣,舅舅後來還埋怨大姨。
屬實養了一個白眼狼。
顧念一心已死,“於情我出一點,上?次給了,我一窮二白,要錢沒有,我去給你定酒店,家?裡沒有第二張床。”
這麼大的房子,竟然只有一張床,沒有分床也好,孩子的希望性比較大。
李慧玲掃了下屋子,目光定住,“我在沙發上?對付一宿。”
顧念一:“沙發不舒服,旁邊就有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