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摸摸他的頭頂。
“當年沈月溪誤闖我的山中,我給了她一枚銀珠玉環。這玉環傳給了沈流月、沈歡,未來也會到你的手上。
穆梁,你的心太良善。我也見過和你相似的人,都在掙扎痛苦地做一個好人。他們守住了自己,我相信你也會。
只是月溪宗傳了三代,到你是第四代。盛極必衰的道理,你的前輩們懂得,我想你也明白。
竭盡全力去做吧,只求無愧於本心。”
方渡見過的宗門,大多傳不過三代,最多隻是五代。沈歡在位時,月溪宗已是鼎盛,等到沈穆梁接手,如果沒有極大的機緣,月溪宗走向衰落,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他不想沈穆梁為此自責。在方渡看來,沈歡完全是選擇了一個翻版的自己,沈穆梁的責任心有過之而無不及。
少年聽著方渡的教誨,他知道先生是為了他好。
他早慧,很多事情就算不點明,他也能解其中之意。
他讓方渡放心。
“先生,我深知自己天賦不高,又沒有宗主那般濟世的才華。我能做的,唯有守心、前行,如是而已。”
那夜之後,沈穆梁也踏上了前路。
他回到月溪宗的那一天,沈歡就為他準備了規模浩大的儀式。
沈穆梁被沈歡立為月溪宗下一任宗主。
臺下千呼萬喝,臺上的沈穆梁也覺得冷。
他想轉頭看看沈歡,但他知道,就算沈歡站在他身後,支援著他,他也不能再望向他。
他不能再向任何人求助。
在無數雙探究的眼睛中,沈穆梁看見了一身紫衣的季實,和一身白衣的鬱卓。
季實微笑著拱手道一句“恭喜”,鬱卓偏著頭,看山崖邊卷舒莫測的雲。
沈穆梁微微抿著嘴唇,輕點了頭,便不再看向任何人。
就在剛剛,沈歡將那枚銀珠玉環,還有宗主印,一併交給了他。
從此他看向的,只有月溪宗的前路。
:()宗門有難,延遲飛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