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囊臉。
“你是傅雲擎,”方渡的語氣聽不出失望,只有平淡,“傅雲若那個沒用的弟弟。”
“是我是我。”
傅雲擎也不裝深沉了。他憨笑著,簡直白瞎了那張俊逸的臉。
知道是鬧了個誤會,方渡也就不生氣了。
傅雲擎鬆一口氣,沒讓他放鬆多久,方渡又一掌拍在他的手臂。
“傅雲擎,你現在好能耐!傅雲若這個做兄長的不在,你都敢在鬼市上買人飼了是吧?”
方渡這一掌可沒客氣,傅雲擎吃痛,邊哎呦叫喚,邊求饒。
“方兄方兄,我錯了。我這不是好奇麼?沒打算真養著,看看就放了。你這打人可疼……”
“你不該打?你現在長這麼大了,是半點沒學好!當初讓你跟著我,你非要回來繼承家業。看看你都學了些什麼東西!”
“我、我那不想著,當時還是個流鼻涕的小鬼,怕給你添麻煩麼。萬一有哪家姑娘相中你,看見你拖兒帶女的……”
在方渡的眼神壓力下,傅雲擎越說越小聲。
最後他乾脆擺擺手,不說這個話題。
“好不容易重逢的!快進來坐坐,不說這些過去的事了!”
傅雲擎想繞過以前的事,但方渡卻偏偏回想起來。
最初和他結識的,不是眼前這位,而是他的兄長傅雲若。
傅雲若、石萬和方渡在很久之前就結識了,那還是方渡的青蔥少年之時,另外兩位算是他的畢生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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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起喝過酒,一起闖過禍。三界亂起來的時候,他們一度是風雲人物。
後來傅雲若死了,石萬當了人間掌櫃,方渡一人留在山中,不理凡塵事很多年。
傅雲若有個弟弟,就是眼前這位傅雲擎。方渡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沒有人膝蓋高的小孩。
那時方渡沒有現在這麼隨性邋遢,眉間一點硃砂,見人三分淺笑,揮起劍如雪落紅塵,誰看誰迷糊。
傅雲擎年紀小,也迷糊,以為方渡女扮男裝,整天追在方渡身後跑。
後來傅雲若笑著跟方渡談及弟弟的小心思,方渡大驚,追著傅雲擎胖揍三天,把人嚇得不敢出屋。
傅雲擎到現在還嘖嘖感慨。
“當年的小方居士真是風華絕代,怎麼轉眼就變成落魄山民了呢?”
方渡原本端著一杯茶,細細吹著熱氣。這會聽見他說混賬話,丟了茶蓋砸他。
“你小時候還有幾分天真爛漫,現在就是一混球。”
傅雲擎敏捷地接下茶蓋,嬉皮笑臉。
不論如何,故友重逢,總歸是開心的。
當年傅雲若亡故,傅雲擎還以為,方渡再也不會踏入黃泉的地界,不想舊地重遊了。
自那之後,本就不願向別人袒露心事的方渡,變得更加沉默。
傅雲擎多少年沒見他,雖然看上去活得粗糙了點,但確實比那時候自在了。
時間終究改變一切。
聽聞傅雲擎這般感慨,方渡託著茶盞,眼神落在清淡的茶湯。
“不這樣,又如何?傅雲若離去的時間,已經遠遠超過我與他相識的時間了。”
傅雲擎倒茶的手一頓,茶水險些溢位。他連忙抬起了茶壺,將其放到旁邊。
“怪我怪我,又提起這些舊事。我說小方居士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平時給你發請柬,你總是稱病不來……”
“你這兒邪氣重,我來一趟就得病一回。這次是巧合罷了。”
“巧合能巧到跟進黃泉了?你要是思念我這舊友就直說。”
“我最近練就了一門獨家秘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