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原本以為陳飛浦跟頌蓮初遇的這段戲很簡單,包括他排練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但是真正拍攝的時候,現場的情況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很多。
在周彥眼中看來,這場戲就一個場景,但是拍的時候才知道,這場戲的景別跟角度特別多,需要非常複雜的排程和編排。
首先是一個遠景,頌蓮從一側的走廊走到陳飛浦所在房間的門口,這一小段要架設遠景機位,而且還不止一個。
這時候因為是遠景,周彥的任務非常簡單,就是坐在窗臺上吹笛子就行了,畫面裡面只有頌蓮一個在移動。
但是光這一個鏡頭,周彥就拍了三次,他也把《頌蓮》這首曲子吹了三遍。
等到這一組鏡頭結束之後,然後重新在室內架機位。
為什麼不提前架設好?一方面是沒有那麼多機器,二方面提前架設機位會涉及到穿幫問題。
再到後面兩人對話的時候,周彥不是對著鞏莉說臺詞,而是對著攝像機。
這一點讓他很難受,因為這樣斷斷續續的,讓他的狀態很容易丟失。但是這也沒辦法,拍全景、中景以及特寫等不同鏡頭的時候,燈光師要重新做光,而且同樣涉及到穿幫問題。
現場的光也不都是自然光,為了極大的貼近本源,現場會盡量少地運用人工光,但再少也是會用的。
就這樣,如此簡單的一場戲,整整拍了兩個半天,頭天下午拍到天快黑的時候收工,然後第二天下午再開始拍。
拍攝過程中,為了等周彥進入狀態,花費了很長時間,而且為了讓後期剪輯師有更多畫面能剪,每個鏡頭的拍攝都會往後延長一點,增加素材。
“留一條,再來一遍。”
“這次周彥往門口的位置稍微移動五六公分,臉朝視窗的位置側一點,讓外面的光布在你臉上。”
“趁著光線好,補一條陳飛浦背影。”
“笑臉給的太多了,收一點再來一遍。”
“這次笑容給遲了一點,再來一遍。”
張一謀在現場要求很嚴格,一遍又一遍地要求周彥重新來。
反觀鞏莉那邊,從頭到尾表現都很好,即便是重新拍,大部分都是為了效果更好,或者有其他問題,鞏莉自己的問題非常少。
這一對比,周彥就看出了自己跟專業演員的差距有多大。
開拍之前,周彥雖然有點緊張,但是信心還是有的,但是拍攝過程中,不斷地被導演挑出毛病,他在演戲上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又被一點一點地打擊掉。
等到這場戲收場的時候,周彥也終於有心思琢磨這兩天拍戲的過程,不過他主要不是琢磨演技,而是電影的拍攝過程。
電影的呈現跟拍攝有著很大的區別,在這一場戲當中表現得淋漓盡致,周彥在想,如果能夠提前研究明白導演的分鏡頭,可能他演的時候也就好一點。
張一謀是有故事板的,上面有分鏡頭,不過並沒有發到演員手上,這個故事板是張一謀跟其他各幕後組溝通時候用的,主要就是給攝影組看。
周彥也在考慮,下場戲拍的時候,是不是可以提前去找張一謀要他的故事板研究一下,這樣能做到心裡有數,演的時候就自如一點。
正當周彥在琢磨這些的時候,鞏莉跑過來笑著說道,“表現不錯嘛。”
“嗐,莉姐,你別笑話我了,基本上問題都在我這裡,你都沒出幾次錯。”
聽到周彥這話,鞏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小子,還跟我比起來了,我學了多少年,又演了多少年?要是你能跟我一樣,那我這些年不是白混了。你作為一個新人,表現已經非常好了,你看張導這兩天都沒有怎麼罵人,證明進度他還是滿意的。”
其實鞏莉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