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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江懷清揉著痠痛的脖子走出丞相府:“這幾天我算是認識到了,想當一個好官有多不容易。”
每天睜眼閉眼都是處理不完的文書,和在丞相府工作的日子比起來,在翰林院的日子簡直不能更輕鬆。
“丞相大人真不容易,”方嘉怡跟著感慨,“我一直以為我爹很算很忙的了,沒想到丞相大人更勝一籌。”
“雖然累了點,這幾天學到的東西確實不少,除了在正事上嚴肅,其他時間,丞相大人還是很好相處的。”
朝廷官員也都發現了,最近丞相身後跟著這一屆的一甲前三名,幾乎是走到哪帶到哪,後來更是上早朝都帶著人。
也有人對此略有微詞,但陛下都沒怪罪,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方大人寫的兩封摺子一前一後到了商君凜案頭,說明肅北真實情況那封到的更早一些,另一封在七天後也到了皇宮,走的是官方渠道。
“這一封,是方均為了掩人耳目故意放出來的,”商君凜看完兩道摺子,拿起後到的那封,“裡面寫的是肅北一切正常,受災情況也不算嚴重,他們帶去的物資剛好夠用。”
“那這一封寫的便是肅北的疑點,”沈鬱拿起另一封,沒有開啟,“肅北軍的情況如何?”
如果只有官員內部出了問題,事情還好解決一點,若是肅北軍內部也出了問題,就麻煩了。
“方均暫時沒有發現異常,朕當年在肅北的時候,將肅北軍和肅北官員體系分開了,兩者獨自運轉,互不干擾。”商君凜當初這麼做的原因,便是不放心將那麼多肅北軍交到肅北官員手裡。
“陛下派顧淮帶隱龍衛過去,不止是為了暗中保護方大人吧?”沈鬱轉了一圈,繞到商君凜身邊坐下。
“知朕者阿鬱也,他們的真正目的,在肅北軍,朕需要了解一下肅北軍的情況。”
肅北是大桓和北漠之間的重要屏障,肅北軍的存在,震懾了北漠揮軍南下的可能,每一次,企圖侵入大桓的北漠軍都會被肅北軍攔在關外。
深夜,肅北。
形如鬼魅的黑衣人潛入肅北軍內部,沒發出任何聲響。
他們臉上都帶著黑色面具,在隱隱月光下反射出金屬質地的冷芒。
“誰?”
“噓——”銀色匕首抵住脖頸,陰冷氣息籠罩而來。
“你是誰?你可知擅闖軍營是重罪?”
“你不說,誰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有人來過。”
背後傳來的聲音嘶啞,被挾持的男子想轉身,只是他一動,脖子上的匕首就陷入肉裡一分,嚇得他再也不敢妄動。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我問你,朝廷派人來肅北的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他們是來賑災的。”
“你還知道些什麼?說!”
匕首刺進面板,帶來陣陣刺痛。
“其他我真不知道……啊,我說,我說,他們好似對肅北軍的情況也很關心,還有肅北的災情,他們帶來的物資有一批在到肅北之前已經被搶走了,我知道是就這些了,真的。”
身後的人又問了幾個問題,最後一句話更是嚇得他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我知道你是透過關係進肅北軍的,你最好不要將今晚的事說出去,相信你背後的人也不想看到,千辛萬苦送進肅北軍的暗線還沒做一點事就悄無聲息沒了。”
身後力道驟松,男人扭頭去看,營帳裡除了自己別無他人,若不是脖子上的事提醒他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個噩夢。
手摸向脖子,並沒有摸到血跡,他不信邪起身走到放水盆的地方,俯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