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闈的人不多,來太學讀書的,除皇子之外,要麼是皇子伴讀,要麼年歲尚小,或者家裡有爵位要繼承。
雖不參加,對三年一次的大比都很感興趣。
“聽說渝州有個不輸顧兄名氣的才子,也會參加今年的春闈。”
“渝州?是那個出了事的渝州嗎?”
“是,聽說有很多人慕名去拜訪他。”
“拜訪他做什麼?”
“好奇唄。”
“你上次不也去湊熱鬧了?怎麼樣?”
“確實算得上一聲‘公子如玉’,但比起我們學院的顧兄差遠了。”
“你不能因為是太學的學生有失偏頗啊,要我說,那位馮公子也很出色。”
謝雲槿本來趴在書本上打瞌睡,聽到“馮”這個姓,“噌”的抬起頭:“姓馮?從渝州來的?”
“謝兄也聽說過嗎?”
太子不在,說話的人湊到謝雲槿桌邊。
其他幾人也圍了過來。
謝雲槿開朗、張揚,又有著太子伴讀的身份,在太學裡很吃得開。
“聽說過。”謝雲槿點頭。
與這些人所想的“聽說過”不同,謝雲槿知道這個人,是因為那個夢。
那天之後,謝雲槿又做了一次類似的夢。
夢裡的資訊大多是片段式的,幾乎全是和梁煊在一起的畫面,其他資訊非常簡短,只是讓他知道發生了這麼件事。包括梁煊是如何一步步陷入眾叛親離地步的,謝雲槿統統不知道。
但,在他仔細梳理後,還是記下了幾個名字。
其中之一便是來自渝州的馮星文。
“你說的那人,可是叫‘馮星文’?”
“不錯,是叫這個名。”另一人點頭。
“看來馮星文名氣確實大,連謝兄都聽說過。”
後面幾人說了什麼,謝雲槿沒再仔細聽了。
“馮星文”這個名字,是夢裡他從梁煊口中聽到的,會出現,是因為他一直在試圖救他。
許是白天聽到名字,夜裡,謝雲槿捲入熟悉的浪潮。
高大陰影將他籠罩,這一次撞擊比以往每一次都狠。
明明滅滅燭光中,意識逐漸渙散。
謝雲槿用力掐了下自己,趁著恢復一絲清明,艱難開口:“停、你停下!”
聲音啞的不成樣子。
“阿槿,我不會允許他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細密的吻落在頸側,謝雲槿偏頭去躲:“誰?”
梁煊動作停了,單手撐在謝雲槿耳側,另一隻手撫上他臉頰:“馮星文,阿槿,再有下次,我就將他殺了。”
親暱語氣裡,毫不遮掩殺氣。
謝雲槿毫不懷疑,梁煊是真的想殺人。
“阿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乖一點。”
謝雲槿一點點積攢力氣,等梁煊俯身下來,用力給了他一記頭錘:“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梁煊似乎被他砸懵了,好半晌沒說話。
“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每次都只知道做做做,至少你該讓我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口氣喊出來,謝雲槿舒坦了。
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個梁煊不是他熟悉的那個,謝雲槿氣勢蔫吧了,小心翼翼去看他。
梁煊沒有生氣,只是面色有些茫然。
時間彷彿停滯了。
謝雲槿彆扭的動了動。
眼中晦澀一閃而過,梁煊重新俯身,將人重重擁進懷裡。
天旋地轉。
謝雲槿從夢中驚醒。
身上出了一層汗,衣衫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世子,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