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謝雲槿思考的機會,梁煊繼續道:“這件事的關鍵點在老三身上,只要老三無意,楚家再怎麼想,也不可能送家中女兒進宮。”
想要三皇子放棄娶楚家女,辦法有很多。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章子茗歡天喜地來報喜,說三皇子和楚家的親事告吹了。
“太好了,楚楚給我傳信說,楚家主和三皇子見了一面,回家後大發雷霆,再也不提讓她做三皇子側妃的事了。”
謝雲槿知道,是梁煊出手了。
不知梁煊做了什麼,令兩家關係從一開始的和睦變成拔尖怒斬。
似是為了表明不與三皇子為伍的決心,一向不肯在章子茗和楚楚婚事上鬆口的楚家主應下章子茗求娶要求。
章子茗開始籌備與楚楚的婚事,與謝雲槿幾人見面的時間漸少,謝雲槿恢復皇宮、侯府兩點一線的生活。
長寧侯被禁足在家,謝雲槿沒興趣去觸他眉頭,常在東宮躲閒。
春闈在即,街上來往的學子越來越多,謝雲槿每次出門,都能遇到一二。
“怎麼碰不到馮星文呢?”暖融春光裡,謝雲槿坐在自家院子裡,喃喃自語。
這段時間不再做夢,謝雲槿沒機會去夢裡探清馮星文救他緣由,便打算在現實裡查查。
“世子說的馮公子嗎?”觀棋端著瓜果進來。
莊子裡送來的新鮮瓜果,各個清香味甜,極得謝雲槿喜愛,每日都要用上一盤。
“我說的馮星文,不是馮修竹。”謝雲槿挑起一塊切好的瓜,放入嘴中。
“不都是馮公子嗎?”觀棋放下裝滿瓜果的盤子,轉身。
咀嚼動作一頓,謝雲槿拉住觀棋衣服:“你是說,修竹就是馮星文?”
“世子您不知道嗎?”觀棋詫異。
自家世子讓自己查馮星文,後來與馮修竹相識,觀棋一直以為對方知道,兩個名字背後是同一個人。
謝雲槿怔怔放下手裡的瓜:“我不知道……”
回想這段時間的相處,每次與馮修竹見面,旁邊都有章子茗或顧承澤,他們知道馮修竹就是馮星文嗎?
第二日來到學宮,不等夫子來,謝雲槿湊到顧承澤身邊,小聲問。
“你說修竹是馮星文的事?我知道啊,”顧承澤將書放到桌上,“修竹是他的字,你不知道?”
“你怎麼不告訴我?章子茗也知道?”謝雲槿趴在桌上,滿臉鬱郁。
虧他還想,怎麼到處找不到馮星文,敢情人就在他身邊。
“應當是知道的吧,”顧承澤也不確定,“怎麼?你與馮星文有過節?”
看好友表現,若馮星文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不會讓他露出這般情態。
“那到沒有。”謝雲槿搖搖頭,如果夢中未來真的發生,他與馮星文之間,非但沒有過節,馮星文還對他有恩,與馮星文有過節的,該是梁煊才對。
眼下,馮星文還未入仕,暫時也沒聽說他與哪位皇子走得近,不過馬上他就要參加科舉,步入朝堂。
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未來變成那個樣子。
尤其是梁煊。
回到自己座位的謝雲槿又一次看向坐在身邊的太子。
他自己沒發現,他已經這麼看梁煊好幾次了,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又一次被少年用困惑目光看的時候,梁煊放下手裡的筆,無奈:“阿槿,你再看我,太傅要過來了。”
若不是在上課,梁煊很樂意謝雲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謝雲槿悚然一驚,抬眸,見太傅正嚴肅看著自己,忙正襟危坐,不敢再走神。
好不容易熬到太傅離開,謝雲槿如同被暴雨淋過的小草一般,蔫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