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位庶子有個好娘如夫人,在鎮北侯耳邊吹枕頭風吹得人動了心,將入宮之人換成了沈鬱。
誰也沒想到,鎮北侯真能將自己唯一的嫡子送入後宮,被告知訊息的沈鬱怒火攻心,直接暈了過去。
沈鬱記得前世也有這麼一遭,只是那時候的自己不甘心鎮北侯明晃晃的偏心,設計讓如夫人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最終進宮之人還是他那位庶弟,重來一世……
鎮北侯還在滔滔不絕,他知道這件事沈鬱難以接受。當今皇帝后宮空無一人不假,可皇帝的喜怒不定、嗜殺成性也是真的,沈鬱是鎮北侯府嫡長子,若不入宮,一樣可以前程似錦,反觀入宮,看似能獨寵一身,但誰也不知道皇帝心裡是怎麼想的。
沈鬱聽了一會兒,越發覺得沒意思,鎮北侯能不知道入宮的兇險嗎?他只是不在意罷了,比起自己的前程,一個從小就不放在心上的兒子算什麼。
“我知道了,”打斷鎮北侯的話,“父親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讓我乖乖入宮,可以,但我有個要求。”
沒想到沈鬱能這麼快想通,鎮北侯愣了一下,才道:“你說。”
“我院子裡有個手腳不乾淨的丫鬟,既然父親來了,就一併幫我處理了吧。”沈鬱躺在床上,語氣不明。
“丫鬟有問題你自己處理就是了,怎麼讓我來?”鎮北侯不明白話題怎麼突然跳到了處理丫鬟上,略有些茫然。
他的嫡長子素來有主見,類似的事從來都是自己處理,讓他幫忙還是頭一回,一時間心情竟有些複雜。
涉及到如夫人,當然要你來處理。沈鬱心道,這一世他選擇自己入宮,可不代表如夫人母子所做的事就能一筆勾銷了。
“少爺,藥來了。”小廝端著藥進來。
藥味瀰漫,鎮北侯皺了皺眉,讓開一步,好讓小廝將藥端給沈鬱,“你先把藥喝了,有什麼事等會再說。”
沈鬱從小身體不好,喝藥更是家常便飯,聞著藥味,神色不變地端過藥,拿起勺子輕輕攪了攪。
鎮北侯見沈鬱端著藥不喝,眉頭皺的得更緊了,剛想說什麼,沈鬱已經放下了勺子。
勺子與藥碗相碰發出清脆聲響,沈鬱冰涼的聲音在同一時間響起:“將外面的人帶進來。”
兩個丫鬟被帶了進來,一個小廝手裡捧著藥罐。
鎮北侯不明所以:“這是做什麼?”
“父親不妨讓她們說說,自己做了什麼。”雲洛似笑非笑看著跪在下方的人。
鎮北侯視線移向兩個丫鬟,兩個丫鬟年紀都不大,年紀稍小些的丫鬟臉上充滿了茫然,另一個臉上的神情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是害怕、瑟縮、驚疑不定。
鎮北侯神情嚴肅起來:“說,你們做了什麼。”
看似在問兩個人,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神情不自在的丫鬟身上。
丫鬟春雨低著頭,用餘光掃向半倚在床上的青年,觸及到對方不帶感情的目光,慌亂移開視線。
“奴,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如夫人用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讓奴婢在大少爺藥里加東西,”春雨邊說邊不住地磕頭,“奴婢不是自願的,求侯爺、少爺明鑑,饒奴婢一命。”
鎮北侯不禁回頭看向沈鬱,他的兒子似乎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半闔著眼眸,看不清神情。
轉回頭,鎮北侯厲聲道:“你可知,汙衊主子是重罪!你說是如夫人威脅你給少爺下藥,可有證據?”
“奴婢萬不敢撒謊,”春雨額頭已經磕出了血,顫抖著從懷裡掏出一枚玉色手鐲,雙手託著舉向頭頂,“這是如夫人賜給奴婢的。”
鎮北侯偏了偏頭,身後的侍從上前取了手鐲,恭敬呈到鎮北侯身前。
那是一枚成色上好的玉鐲,遠不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