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傷身,哥們兒我陪你喝一杯解解乏。”
陳之和毫不留情面地回絕:“免了。”
“別啊,我都到你公司樓下了,你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
陳之和聞言眉頭微皺,恰好這時電梯停下,他走出大樓一看,劉鄴那輛騷氣十足的跑車果然停在門前。
劉鄴大概也看見他了,開啟門從駕駛座上下來,衝他招手。
陳之和走過去。
劉鄴打量他一眼:“才打電話你就下來了,不會是要回去吧?”
陳之和不置可否。
“嘿,稀奇啊,以前年底你為了工作都能睡公司裡,今年倒是知道回去休息了,看來結了婚還是不一樣的啊。”
陳之和沒理會他的揶揄,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有話快說。”
劉鄴一個甩頭示意他:“走,上車。”
陳之和站定不動。
劉鄴回頭:“嘖,上車啊,哥幾個都等著呢,約了你幾回都沒約上,這不才派我來截人,你小子不夠義氣啊,揹著我們結了婚不說,現在連喝酒都請不動了,上回不還說改天給我們賠杯酒呢嘛,別敷衍,就今晚,去喝一杯。”
陳之和乜他一眼,最後沒再推拒,只是說:“開我的車。”
劉鄴和陳之和打小當兄弟,他一開口他就知道他什麼意思,看他這樣竟然是一杯都不想喝,只是想露個面應付下就走人。
“得,算你狠,有了老婆就不要兄弟了。”
劉鄴嘴上抱怨著,行動上還是乖乖地把自己的跑車停進了車庫,然後老實地坐上了陳之和的車。
“噯,你家小姑娘呢,沒睡的話捎上一起去玩玩?”
陳之和打了下方向盤把車駛出車位:“不了,家裡還有小孩。”
他瞥了劉鄴一眼,見他驚得雙目圓瞪才補充了句:“陳嘉玥在我這兒。”
“我說呢。”劉鄴問,“你大嫂是不是快生了?”
“嗯。”
“你呢,沒計劃?”
陳之和從容回道:“家裡太后下懿旨了,梁言還小,不著急。”
“老太太明智。”劉鄴豎起大拇指,瞅著陳之和說,“這才結婚,以後怎麼樣還說不準呢,不急。”
陳之和瞟他:“你屬太監的?”
“啊?”
“陰陽怪氣。”
劉鄴吃癟,他語噎,過了會兒才出聲:“要我說實話你可別嫌難聽啊,你們這認識不久就結婚,感情基礎不牢靠,就算現在新婚期蜜裡調油,長遠了看,懸。”
陳之和麵色不變,他不是那種只聽得了好話的人,劉鄴這人雖然嘴賤,但是心不壞,從旁人的角度看他和梁言的婚姻,有他這種想法是正常的。
他的手指輕敲了下方向盤,忽然問:“記得我要輟學那會兒你怎麼和我說的嗎?”
劉鄴愣了下,隨後回想了下:“……你以後會後悔的。”
陳之和笑:“你看我現在後悔嗎?”
他都說得這麼直白了,劉鄴能不明白嗎?
“激進的冒險主義分子。”劉鄴說道,“打小長輩都說你比我穩重,我看你才是個瘋子,你最好永遠不後悔,次次都能賭對。”
陳之和雙目微沉,語氣卻不經心:“會的。”
劉鄴他們組局的地方是江北的私人會所,陳之和婚前每個月會來一兩回消遣下,這裡邊玩得大,什麼花樣都有,但他來這兒除了喝酒就是玩玩牌打打麻將,為此常被人調侃說是最接地氣最潔身自愛的老總。
倒不是他清高矜貴,只不過家裡老頭兒是警察,一身正氣,他從小受影響,即使再不著調也不至於離譜,結婚後有了別的消遣方式就沒想著要來這兒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