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吹,倒還有點冷,我還是先去洗澡吧。”
她不再去看他,匆匆忙忙轉過了身,被擦拭過的手指莫名泛著癢意。
趙時寧想去撓卻又忍住了。
她忽然有些後悔把阿繡叫來伺候她。
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了男女之防。
湯池裡的泛起的茫茫霧氣,風也無法將之吹散,水面落著盡是桃花瓣,漂浮在水面上,隨著漣漪遊動。
趙時寧停在泉水邊,心中想著要不要就這樣跳進去,她的羞恥感總是後知後覺地來到。
阿繡卻已經熟稔地上前就要解開她的外衫,像往常一樣伺候她沐浴更衣。
這段時日,他真的像是她身邊伺候的小奴。
盡心盡力伺候著她的衣食住行。
他永遠站在珠簾外等候著她,等候著她能夠想起他的存在。
每夜忍受著劇痛,聽她與她的夫君耳鬢廝磨,行魚水之歡。
綿綿的恨意像是鋒利的刀把他的□□割得血肉模糊,可這一切都發生得悄無聲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會在收拾床榻上的一片狼藉時,聞著男女歡愛的味道,無法自白地陷入骯髒的幻想之中。
若是她的夫君是他……該有多好。
若是能懷上孩子的是他……又該有多好。
“不用了阿繡,我自己來就好。”
趙時寧連忙按住了他的手,神色有些說不出的慌亂,她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顫了又顫,“你又不是我的僕人,沒有必要這樣,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間這樣好像怪怪的。”
她完全不知道該表達自己凌亂的思緒,明明在之前她可以心安理得地使喚著他。
在趙時寧心中,與其說阿繡是她的朋友,不如說是她使用得比較趁手的小玩意。
阿繡不僅生的貌美,身份低賤,又心甘情願貢獻出自己,任她索取。
她把他當成玩意,當成奴隸,卻唯獨沒把他當成是個男人。
可方才他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模樣,那份不諳世事的乾淨。
讓趙時寧滋生了另一種陰暗的想法。
“阿繡,之前是我疏忽了,我不應該把你當成奴僕使喚的,明明我說好的把
你當成朋友,但你留在我身邊卻總是在吃苦,我真的對不起你。”
趙時寧有些懊惱地垂下頭,像是良心突然發現,不知該如何面對阿繡。
她一貫秉持著接人待物兩種風格,對有利可圖的人是一種風格,對無利可圖的人又是另一種風格。
現在她已經將阿繡劃入了有利可圖的範疇。
圖的倒也不是別的,自然是阿繡的色相。
阿繡不懂她百轉千回的陰暗小心思,聽她這樣說卻以為她又要趕他離開,身體陡然僵住,眼淚霎時從眼眶滾落,“阿寧,怎麼好端端的……說這種話,留在你身邊伺候你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從來都不覺得我在吃苦,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過我,你不要這樣想……”
他嘴唇迅速失去了血色,像是在面對某種極為可怕的事情,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在跟著顫抖,像是風中逐漸枯萎的樹葉。
“阿寧……你是不是嫌棄我,嫌棄我做的不夠好,我哪裡做的不夠好我都會改的,我真的會改的。”
阿繡似是覺得這些話還不夠,直接跪到了她腳邊,地面鋪著鵝卵石夾雜著尖利的碎石子。
他這樣“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趙時寧看著他這種動作,連自己的膝蓋都忍不住跟著疼。
果不其然他跪的地方的鵝卵石很快染上了血色。
阿繡似是不覺得痛,眼淚汪汪地牽住她的手,完全是哀求地哽咽道:“阿寧,求你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我只有你了……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