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你本名叫齊富貴?”她笑得肚子發疼,不停拿袖口擦拭眼角的淚水。
“你管我叫什麼!”林夕臉色微紅,又伸手去拉扯晚雲。
齊顏可汗生怕他摔著孩子,忙阻止道:“林夕,你別激動,先把孩子給我。姓名的事咱們慢慢討論,正巧我擬了幾個好聽的名字,打算給念兒改名,將他列入咱們皇室宗譜,你若不喜歡齊富貴,這次也可一併改了。”
林夕徹底惱了:“給我胡亂取名便算了,你憑何給周念改名?他與你沒有半點關係,你也沒資格插手他的事。”
“我是他親祖父,怎會沒有關係?你可以不認我,但念兒是皇家血脈,由不得你隨意拋棄。我已承認他的皇長孫身份,若不是念著你是他生父,想等你回來定奪他的姓名,我早就給他改名換姓,列入皇嗣了,哪裡還容得你來指摘質問?”
林夕驚得說不出話來,就在上一刻,他還以為自己和周念要成為兄弟了。
他敷衍著把齊顏可汗送走,又把念兒交給侍女,這才回到屋裡和晚雲掰扯。
看著晚雲一臉有恃無恐的樣子,他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就是吃準我不會拆穿你的謊言,所以才敢冒著欺君之罪,把念兒推到皇長孫的位置上去吧?”
“你若不願,也可以去稟明真相。”她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漠語氣。
林夕雙手按在椅子兩邊的扶手上, 把晚雲圍在裡面,笑道:“我哪裡敢不願,你知道的,我一直想做周唸的父親。只是,我既然認下這個兒子,那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娘子,這回你可賴不掉了。”
晚雲冷笑一聲:“不就是個名頭嗎?你愛怎麼稱呼都隨你,別說叫我娘子,你就是叫我娘,我也會答應。畢竟出門在外,身份都是可以隨口胡謅的,是吧,齊富貴?”
林夕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抬起一隻膝蓋跪在椅子邊緣,摟住晚雲的腰,欺身壓了下去。
晚雲猝不及防,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舌尖已探入雙唇,追逐纏繞間,灼熱的氣息顫抖交織,如同夏夜的暖風,帶著淡淡青草芬芳,吹得人昏昏欲眠。
晚雲抵靠在椅背上,退無可退,一半清醒一半迷糊。她伸出手去推他,可雙掌一觸碰到他的腰,她才發現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底衣。
外面雪積三尺,天寒地凍,他就這樣跑了過來嗎?
難怪他的身子冷得像冰塊一樣,多挨片刻掌心都浸入陣陣寒意。
明明想推開的雙手,竟鬼使神差地繞到他的後背,晚雲抱住那冰涼的身體,忽然想給他一點溫暖。
林夕沒有進一步攻城略地,而是緩緩離開她的唇,嘴角依舊掛著一抹輕狂的淺笑:“宋晚雲,不管你承不承認,你的心裡就是有我。”
“你胡說。”晚雲下意識地反駁。
“若你完全不在乎我,就該像懼怕齊耶達一樣懼怕我,或者像討好齊顏可汗那般來討好我,可你沒有,因為我們之間不止是利益交換。你恨我怨我,不是因我北夷人的身份,而是在怪我欺騙你。
“可這北夷江山是齊顏可汗的,佔領鄴朝國土的最大受益人是他,而殺害周硯的直接兇手是齊耶達,也並非是我,你又為何對他們阿諛奉承,卻對我冷眼相待?難道不是因為你我之間有感情牽絆,所以你寧願去投靠更值得你恨的人,也不肯容忍我對你的背叛。”
晚雲眼眶裡盈滿淚水,找不到一句可以辯解的說辭。
這個男人太瞭解她,無論她有何心思,總是瞞不過他的眼睛,他大多時候不會說出來,任她自說自話,甚至時不時配合她演戲。
可這次他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卸去她自我保護的外殼,輕易擊垮她故作堅強的心裡防線,把她那些隱秘的心事,猛地掏出來,丟在青天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