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模糊,直到完全閉上了眼。
馬車搖搖晃晃行駛在山間小路上,一塊大石頭在車輪下被碾碎,車廂猛地顛簸一下。
“咚!”晚雲的額頭磕在側板上。
“嗯”她嘴裡悶悶地哼了一聲,還是沒有清醒。
坐在車廂裡的人,慣有敏銳的耳朵和警覺的心思,這聲音分明就是從車廂裡傳出來的。他迅速取下佩劍,握在手中,遠離坐凳,蹲在車廂中間空隙處。
先掀開左邊容易藏人的睡榻,裡面空無一物。他略微思索一下,又用劍柄撬開右邊的坐凳,只見一個身形嬌小的女人側躺在裡面,她頭髮凌亂擋住了面容,可依稀能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難道是睡著了?
林夕放下劍,從袖中取出短匕首,緩緩靠近。
“不許動”他猛地用手肘頂住晚雲的胸口,把匕首抵到她脖子上。
“嘶……”一股涼意在脖子間漫開,她打了個激靈,慢慢睜開眼睛,聲音沙啞道:“周硯,是我。”
林夕頓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撥開她臉上的頭髮,雖未施粉黛卻依舊楚楚動人,他心中微動,立馬調轉刀刃,用刀背抵在她脖子前:“你為何躲在這裡?”
晚雲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周硯斷不會這樣問,她揉揉眼睛,藉著微弱的燭光看向眼前之人。
“啊!怎麼是你?”晚雲尖叫起來,想立即起身,可無奈在裡面卡得太久,她全身已經僵硬,除了手和頭還有知覺,其他的地方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剛撐起一下,又直直地掉了進去。
馬車突然停住,車外一陣騷動,伴隨著刀劍出鞘的聲音,一個男人在外面喊道:“公子,裡面可有異樣?”
林夕收回匕首,坐到對面榻上,淡然回了句:“無事,繼續趕路吧。”
馬車又悠悠啟程。
林夕笑著看向晚雲:“宋姑娘這是想瞞著硯二爺,偷偷跟去北疆?”
晚雲半撐起來,不停掐著自己的大腿,有氣無力道:“周硯呢?煩請林老闆叫他過來接我。”
他悠然地倚靠在軟枕上,玩耍著手中匕首:“這我可辦不到。這個時辰周硯應該已經離開京城,在雲州的地界上了,而我剛過澹州,和他相隔百里,如何能通知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