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冷冷的:“他前日夜裡就回來了,這兩日病著,不方便見客。”
“那我可不可以隨你的馬車返回,去天香樓看看他?”晚雲追問道。
“你聽不懂我的話?那我再說一次,他正在病中,無法會客。”他聲音很大,且極度不耐煩,轉身便要走。
晚雲忽然鼻子一酸,委屈得眼眶泛紅,不知為何長風總是這樣討厭她。
可為了探聽周硯的訊息,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那我自己走著去,這你總管不著了吧?”她哽咽道,厚著臉皮跟了上去。
自從感覺到肚裡的小傢伙在動,她現在一點不敢大意,連走路的步子都不敢邁太大,生怕孩子有個閃失。
不過走了一刻鐘,她就開始打退堂鼓了,畢竟將軍府離天香樓太遠,乘馬車也得小半個時辰,若真走路,怕是要走到午時去了。往日裡她倒無所謂,就當鍛鍊鍛鍊身子骨。可現在她不是一個人,懷裡揣著個小人兒,做事難免畏首畏腳的。
她望著馬車消失的地方,捂住肚子坐到路旁,心裡又著急又氣惱。
就在她準備放棄去天香樓,起身往回走時,一晃眼又看見那輛馬車調轉方向,徑直朝她駛了過來。
“上車吧。”長風依舊冷若冰霜,他才不想回來接晚雲,可一想到若她堅持走到天香樓,萬一腹中的孩兒出事,到時被公子責罵的人還是他,所以不得不返回來載她一程。
晚雲感激地向他俯身行了禮,才小心翼翼地爬上馬車,坐進車廂裡。
半個時辰後,馬車在天香樓前緩緩停穩,晚雲下了車,跟隨掌櫃的去往林夕的臥房。
她一走進屋子,便聞到房間裡瀰漫開的苦藥味。床頭旁小几案上,一碗褐色的湯藥正冒著縷縷白煙。
林夕躺在床上,額頭汗涔涔的,眼睛輕閉著,臉色有些蒼白,身體在微微發顫,呼吸時重時輕,口中淺淺發出些聲音,不像是在呻吟,而是在喃喃唸叨著什麼。
晚雲坐到床邊,側著臉把耳朵貼近他唇邊,仔細聽了聽。
“晚雲,對不起,對不起……”他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晚雲眉頭微蹙,下意識地問道:“對不起什麼?”
林夕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緩緩睜開眼,與轉頭看向他的晚雲近距離四目相對。
晚雲愣了一下,忙坐直身體,攪著手裡的繡帕,語氣慌亂地重複道:“你哪裡對不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