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又知道,晚雲不可能拋下那三個女人,獨自離去。所以,他得先安頓好她們,再想辦法帶晚雲和孩子走。
他冥思苦想幾日,也沒尋到一個萬全之策,耐不住對晚雲的想念,他又趁著用晚膳的間隙,趕去偏院裡瞧瞧。
林夕走進屋內時,晚雲她們正坐在桌旁用膳,見有人進來,她們齊刷刷抬頭看過去,卻沒人喊他坐下一起吃。
按往日的慣例,他只放下東西,坐坐便走。
林夕尷尬地笑了兩聲:“你們繼續吃,別管我,我就是來看看周念。”
幾人又埋頭吃飯,不再理會他。
他偷偷瞥了晚雲一眼,走至小搖床邊,逗弄著周唸的下巴,嬉笑道:“小寶貝,叫聲爹!”
晚雲吃驚地抬起頭,發現另外三人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她刷地一下面色緋紅,衝林夕喊道:“你別在孩子面前胡說八道,他有爹,他的爹爹叫周硯。”
林夕回頭看向晚雲,她終於和他說話了。
“我對他可有養育之恩,認做義子總行吧。”
晚雲默不作聲,餘光偷瞄著周夫人,果然她臉上已帶有怒色。
“林公子認義子倒沒什麼,畢竟多個人疼念兒,對他也是有益處的。只是你將來別一時興起,給他改名換姓便好。我們周家就剩這一根獨苗,他無論如何也得入周家族譜。”
周夫人這話,既是在警告林夕,也是在提醒晚雲。
她知道,她們能在林家住下,還衣食無憂,都是靠著晚雲和林夕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她甚至想過,是不是周硯還在世的時候,他們兩人在天香樓就看對眼了,可她沒有點破,也沒有去詢問清楚。
事已至此,他們二人是何關係,她已無心去約束,只是周念是她的命根子,是周家最後的骨血,她絕不可能在孩子的事情上退讓。
林夕聽她言語不善,也有些惱了:“我可沒有強求念兒隨我姓。再說,我又不是沒有生育能力,將來我和晚雲再另生一個便是,那時你可無權來過問我的孩子。”
晚雲差點被噎住,頓時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鑽桌子底下去藏起來,他怎麼能這麼厚顏無恥,當著兩位長輩的面,談論與她生孩子的事呢?
她把筷子往桌上一丟,紅著臉跑了出去。
林夕急忙追過來,在廊亭下一把抱住晚雲,軟言細語地哄著。
晚雲氣得眼淚都下來了,委屈道:“你到底是何意?前幾日在書房扔下我不管,現在又突然跑過來,當著我婆母的面說這些話。我也是有羞恥心的人,不是一個物件,你想丟便丟,想要便要。”
林夕擦去她臉上淚水,心疼道:“我只想要,可不想丟。小傻瓜,我巴不得現在就要了你,可我實在害怕,怕你又有身孕。至少在我們平安離開前,我不能再讓你承擔任何風險。”
“離開?”晚雲驚了一下,“我們能離開嗎?你可別騙我。”
“再給我幾個月,我會把一切安頓好,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去一個山水秀麗的世外之地,安穩平靜地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