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問起來,你便將此玉拿給他看,他有何怒氣自會來找我分說,不會為難你們。”
孟田終於反應過來,笑著問道:“你是宋晚雲吧?”
攻城那日,他也在城下,當時救下晚雲後,還是他帶著人先行入宮救治,只是當時夜色晦暗不明,晚雲又渾身血淋淋的,他看得不真切,沒記住她的樣貌。難怪周將軍的貼身玉佩在這女子手裡,如果她是宋晚雲的話,那倒不值得大驚小怪了。
晚雲微微點頭,疑惑地看向眼前的陌生面孔:“你認識我?”
孟田笑得更大聲了:“雖沒有正式見過,可你的名字早已深深地印在我腦子裡了。我叫孟田,乃武陽的結義兄弟,他可沒少在我面前提起你,對你和周將軍的過往,孟某也略知一二。”
晚雲嫣然一笑,走過去強行把玉佩塞進他手裡:“既然孟將軍是自己人,那晚雲也不跟你客氣了,不如你親自帶我進去?若不放心,你大可守在門外,我只待一會兒,說說話就離開。”
孟田推開晚雲的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這是將軍給你的玉佩,我怎麼敢拿?你跟我來便是。”
晚雲跟隨孟田進去,不光殿外有許多侍衛看守,殿內的人也不少,見孟統領同行,沿途的侍衛並未阻攔詢問,晚雲順利到達後院。
孟田在一間屋子前站定腳步,在門框上敲了兩下,兀自推開房門,對晚雲道:“你去吧,我就在院裡坐著,若有什麼事,你大聲喊我即可,我耳朵靈光,聽得見。”
晚雲俯身謝過,未再多言,大步走進屋內。
林夕正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悠然自得地看書,聽見旁邊有腳步聲傳來,他連頭都沒轉一下,淡淡說道:“午膳放桌上,再給我送一壺酒來。”
晚雲回身把門關上,眼淚吧嗒吧嗒地掉,看到林夕這副樣子,便可知曉他應是過得不錯,也並未受到嚴刑拷打,她一時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氣惱。
“你還有心思看書喝酒?”晚雲哽咽著問道,“我這大半月食不下咽,睡不安寢,天天替你擔心,眼淚都流乾了,你卻在這兒像個沒事人似的,看不出一點焦慮的模樣。”
一聽是晚雲的聲音,林夕把手裡書往地上一丟,從床上翻坐起來,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你再不來看我,我都要以為你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林夕笑著走向晚雲,地上的鐵鏈聲嘩嘩作響。
直到腳鏈繃得直直的,他再也沒辦法往前邁一步,才站在離晚雲一米來遠的地方,朝她招招手,笑道:“你過來呀,傻站在那兒幹嘛?還是說你家周穆立了規矩,不允許你再靠近我?”
晚雲跑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趴在他肩頭嗚咽不止:“你還笑得出來,知道他們要怎麼處置你嗎?”
林夕抱起晚雲走回床邊,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邊輕輕替她擦拭淚水,一邊溫聲說道:“不就是死嗎,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只要你安然無恙,我便再無所懼。”
“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我怎麼辦?我又要變成寡婦,每日以淚洗面,過著無所依傍的日子,你忍心嗎?”
“我有何不忍,後邊不是已經有人排隊等著娶你嗎?經過這幾年的磨礪,周穆現在也已成熟穩重許多,把你交給他,我放心。”
晚雲氣得臉色通紅,伸著手指使勁掐他胸膛:“你說的是人話嗎?哪有把自家娘子往別的男人身邊推的道理?你都沒問過我願不願意呢。”
林夕收斂笑意,語氣嚴肅起來:“晚雲,你記住我的話,我們的婚書無效,也沒有拜過天地祖宗,更無夫妻之實,你我之間沒有那麼多牽絆和感情。不管對任何人,包括周穆,你都不要覺得低人一等,因為你沒有委身敵人,更沒有做出有損家國顏面的事,你坦坦蕩蕩,無愧於心。”
晚雲愣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