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的,萬千寵愛集於一身。
“那年慶州發生匪亂,身為將軍的父親奉命前去剿匪,正巧救下了被山匪劫道的商隊,而那商隊正是歸屬白家。外祖父感激父親,特捐糧草十萬擔助朝廷平匪,兩人互相敬重,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從那時起父親便時常出入白家,一來二去與我母親也相識相知,暗生情愫。
“可當外祖父提出結親之意時,才得知父親在京城已有家室,他不願唯一的女兒做妾,便忍痛回絕了母親的提議,強行將兩人分開了。
“後來父親回到京中,雖官職不低,可他兩袖清風,從不斂財貪贓,只守著俸祿過日子,將軍府開銷大,而祖產又經營不善,收入微薄,因此生活過得捉襟見肘。祖母無意間聽說,父親曾與慶州白家的獨生女有過一段交往經歷,便打起了我母親的主意。
“周夫人母家也曾是京城大戶,父兄都在朝為官,可她嫁入將軍府不過兩年,母家就獲罪被流放邊陲,她父兄皆病死途中,自此祖母對她也不甚看重了。所以縱然她百般阻擾父親納妾,可無奈祖母心意已定,以她再阻攔便休妻為由,逼著她應下了此事。
“我外祖父雖不肯女兒做妾,可耐不住母親自己願意,以死相逼,最終還是同意了她嫁入將軍府。母親帶著豐厚的嫁妝來到京城,祖母惦記她的財富,又見她善於經營管理,因此把將軍府的產業一併交給她打理,對她也十分敬重。
“可造化弄人,她也只過了幾年幸福的日子,我兩歲那年,父親戰死,母親傷心欲絕一病不起,不過熬了半年也跟著去了。外祖父知曉後悲痛萬分,本欲來京城將我接回慶州撫養,可祖母擔心母親的那一大筆嫁妝也會被帶走,硬生生把我留在了將軍府,並記到周夫人名下撫養。
“所以我並不是周夫人親生,只是名義上的嫡出,與她的親厚程度自然也不能同大哥相比。好在周夫人嘴上雖厲害,可心眼並不壞,在吃穿用度上從未剋扣過,而我更多的時候是跟在祖母身邊,因此這些年倒也過得平安順遂。”
“那你在祖母身邊長大,與她的感情應是很深厚吧?”晚雲聽得心中難過,沒想到她與周硯竟同病相憐,甚至他比她更孤苦無依,不覺間又將身子向他靠攏了一些。
“不,我對她沒有任何祖孫之情。”周硯回答得很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