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源源不斷地匯入。
他們到了一處樹下,這裡有幾個石桌,樹上時不時墜下水滴,讓石桌和石椅都溼漉漉的,無人願意過來,也讓這裡足夠清淨。
他們用法術烘乾了椅子,再佈下結界擋住水滴,便可以落座了。
空空坐下後,顯得很有耐心,畢竟喜盈門的弟子不瞭解佛門功法,便跟他們先解釋了一遍:“我們佛門常年超度,會接觸一些魑魅魍魎,鬼怪神靈,所以懂一些邪祟之說。”
荒玳趕緊點頭,還從自己才儲物法器裡取出了一冊空白的竹簡,很認真地道:“嗯嗯,你說,我記下來。”
“哦,不必如此,我只是粗略地說些我的猜測。”
“不麻煩,不然你說的那些文縐縐的詞我得反覆琢磨,才能理解是什麼意思,還容易忘記你說的具體是哪個詞,再歪曲了意思就麻煩了,記下來方便我回憶。”
這一點的得到了許栩的認可,她一拍巴掌:“對啊!好辦法,你都是怎麼記的?”
說完,還湊過去打算看看荒玳是怎麼記錄的。
司如生很快拎著許栩的衣領,將她拎了回來,道:“他記錄完你看看就可以了。”
“哦,也對。”許栩又坐回了司如生的身邊。
空空見他們都安靜下來了,才道:“幾具屍身我都檢視過,他們皆神魂俱滅。小師弟說他們生前經歷過痛苦的折磨,這一點我也認可。
“若是如此,他們臨死前定然會留下極大的怨念,可屍身上怨念也無。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行兇之人是故意讓他們產生怨念,接著吞食他們的怨念,從而利用。”
荒玳聽完,覺得這絕對是重要線索,下筆飛快,期間還抽空抬頭看了司如生一眼。
這小師弟可真……和可可愛愛的小師妹差距太大了,還是小師妹讓人心情舒暢。
直到被司如生警告性的怒視一眼,荒玳才匆忙收回了目光。
扶光在此刻補充道:“我聽到他們的談話,死者都是窮兇極惡之人,這樣就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報復,折磨這些人作為懲戒。一種是行兇者想要獲得怨念,不對尋常凡人出手,便選擇了這些人。”
霜簡聽完,思量著點頭:“這麼聽起來,行兇者似乎也不算特別糟糕。”
“有沒有可能,這兩種情況是相互結合的。”司如生在此刻插了一句,“假如我是一個憎恨世間惡徒的人,我想懲戒那些人,所以我用了這種手段。用了之後,我還可以得到怨念,提升自身實力,這樣就能懲罰更多人。”
槐序懂了司如生的說法,驚呼:“還得是壞蛋最瞭解壞蛋,所以他最開始的一年只殺一人或者兩人,是實力還不夠。後來實力高了,就開始放肆了?”
荒玳趕緊抬起手,制止了他們:“先等等。”
三問閣的人還當荒玳要提問,或者給出自己的猜測,誰知荒玳只是扭頭安排自己的同門:“你記大師說的,你記扶光師兄說的,你記祥瑞說的,你記劍修說的。”
這些人分析得太快,他有些記不住了。
槐序抬手指了指自己:“沒人記我說的嗎?”
荒玳回答得理直氣壯:“我感覺你和我們半斤八兩,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就不記了。”
槐序一陣惱怒,直到聽到許栩委屈巴巴地說:“槐序,你別在意了,你看我都沒問。”
荒玳已經準備好了,卻見大家都安靜下來了,於是道:“我們準備好了。”
空空笑得溫和:“我要說就這麼多了。”
荒玳只能先放下竹簡,詢問:“那現在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