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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犧牲他的同門去救,他又該如何抉擇?
“你可知一個成語?”空空在此刻站起身來,毅然決然地朝著洪水那邊走過去,“量力而行。”
琞音似乎猜到了空空的決定,沒有開口。
空空在走進大雨中後,也只說了這樣一句話:“能救就救,救不了全部也問心無愧。”
不用靈力,他能救幾個就救幾個。
就算他救完所有人,他也會體力耗盡,有被洪水沖走的危險,也無所謂。
他盡力了,就無憾了。
琞音看到空空走過去,竭盡可能地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地勢、木板,這些都利用不了,就躍進水中將人拽上來。
就算他沒有靈力,也曾是一條龍,水性極佳。
他開始召集被他救上來的其他人協助,在洪水中利用木板為舟,尋找救濟越來越多的人。
琞音像一個旁觀者,只是拄著下巴看著。
牢籠中的三個人也只能繼續觀看,槐序則是時不時努力去看深淵中的兩個人,生怕那兩個人在他注意不到的時間偷偷嚥氣了。
許栩似乎也在怕這件事情,時不時喚一聲:“如生……”
司如生顯然十分痛苦,卻還是會強撐著回應,非常勉強地“嗯”一聲。
得到答案,許栩就安心了,靜靜地躺在司如生的身邊,等待空空那邊解決好了來救他們。
她相信空空做得到。
整整五個時辰,空空的體力耗盡了。
村民似乎想救他,可他沒能游到木板上,就被越來越洶湧的洪水沖走。
他無力地漂浮在水中,被洪水沖走時他還在想,這樣也好,這樣就不用再揹負那麼多了。
不用身為佛修,卻還放不下仇恨。
不用揹負同門的生死,去與琞音對決。
這時,他卻聽到了琞音的嘆息聲:“你不也有自己的執拗?”
空空努力睜開眼睛,卻看不到任何,只有渾濁的洪水,陰雲滾滾的天。
琞音道:“這個世道病了,需要醫治,你並非放不下你心中的仇恨,你是要拯救蒼生。若是能夠以殺止殺,又何樂而不為呢?佛修又如何?若是破戒能救人,這戒又有何破不得?”
空空聽著他的話,一陣錯愕。
琞音繼續道:“沒錯,貧僧撐不住了,因為之前破壞的因果,折磨了貧僧太多年。這麼多年了,貧僧也尋不到一個答案,你能替貧僧尋到嗎?”
空空掙扎著問出:“你是何意?”
“你是貧僧命定之人,貧僧相信貧僧的推算,若貧僧將自己的能力交給你,你能否給貧僧一個正確的答案?”
“你之前在考驗我?”然而空空回答完,便被衝進了更深的河裡,他的身體逐漸下落,沉進了河底。
耳邊卻還能聽到琞音的話:“貧僧說過,貧僧從未親手傷過人,你的兩位同門是頭兩個,但貧僧不得不如此。意志不夠堅定的人承受不住,若是輕易傳給你,無異於送你去死。”
空空像是被琞音從水中撈起來的,他在窒息前,被琞音拽回了原來的懸崖前。
琞音看著空空道:“佛門秘法不能外傳,你是這修真界唯一能得貧僧傳承的佛子,你尋一個答案給貧僧,也算是給這場緣一個交代。”
空空有一瞬的錯愕,還未能回答,便得到了琞音的傳承。
他起初還以為,他得到的傳承只是琞音的功法,最終得到的,居然還有守門使者的身份。
他還沒來得及驚訝,就墜入了痛苦的心魔之中。
琞音在空空陷入痛苦之中的同時,對三問閣其他人說道:“若是他承得住這份折磨,成功繼承,你們即可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