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有些疑惑。
他雖未曾見過趙玄,可趙玄薛老魔的傳聞遍佈各大州,他也多有耳聞。只知道十個周身血氣,分不清是人是妖的怪物。可看眼前的浪求川,一身法力純粹而樸質。頭頂略微有些許青光,光中帶紅。修習的乃是正中的玉清道道法。說是那魔頭的弟子,簡直沒人相信。
暗暗有了心思的歐陽城萊心中盤算,那浪求川卻苦著臉作揖賠罪道:“前輩來找恩師,怕是錯過時辰了。恩師早在三月前便開始閉關,任何人都不見。就是晚輩也無可奈何。”
“閉關?莫非傳言是真的?趙玄這廝真的退出眾生門了?”
心中暗暗思慮,歐陽城萊有些驚奇。他性子好勇鬥狠,卻溫和清靜。當初離開雲中子麾下,一是實在看功德殿不順眼,二是尋個藉口離開師門,自己闖出一方世界。最近南離地各大元嬰出世,師父也和同道一路過關斬將,準備殺敗南離地的功德殿勢力,藉此一舉東進,和北葵原三大門派夾擊功德殿。
如此大亂,正是各大勢力重新洗牌之時。他歐陽城萊自知天賦有限,就算有師父幫忙,能進了元嬰,也一輩子止步元嬰。要想成就一番事業,開宗立派,此時此刻正是大好時機!
所以他離開宗門後四處結交金丹高手,眾生門新任門主薛海他前日也是見過。知曉單打獨鬥,絕不是薛海對手。有心自己拉起一幫人馬單幹。可如今趙玄卻偏偏選擇如此關頭閉關,想來是不求在這動盪時刻分一杯羹。
對趙玄的評價降了三分,給此人安了個膽小怕事的印象。
歐陽也漸漸熄了拉攏這血神子的打算。
只是看著有些手足無措的浪求川,他的心不禁又火熱起來。
“這廝只是個小輩,但是煉器一道的天賦的確非同尋常。趙玄有眼無珠,以至於明珠暗投。不若我給個情面,帶他去見師父一試。若不得,天命。若得了,此子必欠下天大人情。成敗與我來說,毫無損失。”
當下歐陽城萊立刻笑得分外溫和,對浪求川以平輩對待。只叫後者受寵若驚,滿臉漲紅。
“唉,浪老弟不要謙虛。吶,此乃雲澤令。如若到時候覺得前途無望,修道無門。可藉此令尋我師尊洞府。成與不成,可就看賢弟你了。”
說罷,也不理會浪求川一陣推脫,強行放入他懷中。
見浪求川眼神閃爍,知道他動了心思。歐陽立刻接著道:“也不是將你背叛師門。你仍舊是血神子的弟子,只不過在其他地方擔任職務罷了,想必你師父能夠理解的。”
見得浪求川仍舊左右不定,歐陽也知道不可操之過急,便告辭離去。浪求川好言相送不提。
……
陰山山腹內,趙玄沉入血池之中,面前一塊詭異的黑玉正不斷的被汙血浸泡沖刷。
不一會,一截樹枝破開山腹,緩緩綻放出一朵白花。趙玄微微睜開眼睛,眼前立刻浮現那歐陽城萊來到此地,又於浪求川閒聊的場景。
“知道了,退去吧。無須理會。”
趙玄以元神傳音,那節樹枝上的花朵立刻枯萎,樹枝也緩緩退出山腹之內。
原來是山外負責守衛外圍的那槐樹精知道外人到來,又知曉自己不是對手,這才來暗中報信。
但趙玄根本不在意,他此刻很是煩惱。
以方圓十里深藏地下河的血脈全力血煉這玉石,竟是如此艱難困苦。
也許,是血不夠?
對煉器所知不多的趙玄,也只好下此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