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不知帶來哪裡的花香,兩人慢慢走著,裴厭心情很好,進了樹林子後見四下無人,右手便晃蕩著,捉住顧蘭時手腕,隨後漸漸向下,握著自己夫郎的手。
顧蘭時吃飽飯菜又喝了點酒,本就有點微醺,不然說話也不會拖尾音,他沒有掙開裴厭的手,走著走著,便被裴厭拽進懷裡。
樹林裡沒有人,但他倆都不是能做出傷風敗俗事情的人。
裴厭也喝了酒,他比顧蘭時喝得多,此時酒意便有點上頭,喉結滑動著,也不知怎麼一拽,將顧蘭時一把抱起,大步朝家裡趕。
顧蘭時在他懷裡顛簸,羞是羞,卻沒出聲阻攔,腦子裡亂鬨鬨的,突然開口:「骨頭。」
裴厭明白他的意思,說:「放心,沒沾到你身上。」
顧蘭時這才放心,他甚至不敢探出頭看,將臉埋在男人炙熱結實的胸膛上逃避。
籬笆門鎖著,鑰匙在他懷裡,裴厭甚至沒讓他下去,就這樣抱著開鎖,一進來大黑從對面奔來,裴厭在它快到跟前時直接將手裡麻繩一鬆,骨頭掉在地上。
大黑立即叼住,找了個角落趴下就啃,顯然骨頭比兩個主人的吸引大多了。
顧蘭時被抱著沒有下地,裴厭騰不開手,只能他關門栓好門閂,到院子木門前也是如此。
天漸漸暗下來,本該是盥洗沐浴的時候,兩人卻有點顧不上,房中春意騰騰,如火如灼,直燒得神志不清。
月亮爬上天幕,星辰閃爍,夜深了。
裴厭只穿了褲子,打著赤膊進灶房燒水,灶火和月光帶來亮,隱約照見他腰背上隱秘的抓痕。
他一身蠻力,又常常發狠作弄,顧蘭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被逼急了,哭泣著手上無意識抓撓,方才能緩解「窒息」和「絕望」。
蟬鳴聲擾人,又到捉金蟬的時候。
顧蘭時和裴厭白天依舊在忙菜地,深耕翻土要用到犁,一開始他倆自己拉,裴厭出主力,顧蘭時幫忙,但地界大了,實在有些累人。
顧蘭時便回家借了毛驢來拉犁,無非餵些好草料,起碼人能輕鬆些。
家裡毛驢馱東西拉石磙拉犁都很乖,不像有的驢子秉性奸滑會偷懶,別說顧鐵山,連顧蘭時都十分愛護。
東邊菜地翻了一遍,兩人和驢子都歇了一陣,到下午才繼續犁西邊的地。
顧蘭時跟在犁旁邊,對前面牽驢的裴厭說:「再攢點錢,咱倆也買頭驢養著,騾子有點貴,牛就更貴了。」
毛驢雖不如老牛耕田那般更有耐力,但也是十分有用的牲口,裴厭開口道:「以前聽人說過,好的驢子要三兩,確實要再攢攢。」
平時不花錢還好,一到花錢的地方,六兩多銀子的家底倒顯得不夠了。
三兩銀子,顧蘭時在心裡咂摸一下,隨後輕嘆一聲,牲口果然貴。
若到秋天收了柴豆,種過冬的小麥之前,說不定要翻地,他爹孃那邊有四畝旱田,兩個哥哥一共也有四畝,毛驢輪到他用之前,要連著耕作八畝地。
就像之前碾麥子一樣,他倆拉回家後毛驢再能吃苦耐勞,也不如剛開始那會兒精神頭濟。
那六兩銀子他倆原本想攢著不動,要想早點買牲口早點耕田種地,看來還是得動用一些。
「不過要是今年買了,以後耕地碾場都不用借,人力就能省不少。」裴厭也想到了這點,又說:「咱們剛好有個板車,套上就有驢車使,無論趕路還是拉東西都挺方便。」
這也是鄉下人會養牲口的緣由,到底方便許多。
顧蘭時被他說得心動,兩人一邊犁地一邊商量,最終決定在秋收前買一頭驢回來,中間這段時日掙一些散錢銅板,就能少動點家底。
第67章
好不容易遇